第19章 城西猿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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猿非猿，取名參考了“見山非山，見水非水”之意。

所以，城西的這些猿妖，都是一些斯文的妖怪。有個詞叫“沐冠而猴”，就是對這類妖怪的形象地描述。

這些妖怪，被稱之為“城西猿”。

猿非猿把李縣尉那條被扯斷的腿下意識地往嘴裡塞，但剛到嘴邊，猿非猿卻又把那條腿扔掉了，嘴裡嘀咕道：

“罪過罪過，四爺告訴我們，正月裡是齋月，禁止食用生肉。”

猿非猿能夠抵抗住血食的誘惑，的確令人欽佩，不愧為意誌堅定的妖怪。

“你進了人類的城池，違背了雙方的約定。我如今是飛鷹銅衛，代表大秦帝國巡天。你踐踏了大秦帝國的尊嚴，本衛不得不殺雞駭猴，不，是“殺猴駭妖”。”

周青是一個不惹事的人，但並不代表他冇有底線。既然加入了飛鷹衛，飛鷹衛的底線就是他的底線的一部分。當然，既然加入了飛鷹衛，扯虎皮拉大旗的事情也名正言順。

猿非猿見過周青的好色，見過周青的諂媚，也見過周青的軟軟，但從未見過周青如此義正言辭的一麵。

猿非猿感覺到有點兒意外，它雖然凶殘，但它還真承受不起這樣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我是一個使者。按照規定，雙方不斬來使。”

猿非猿的理由很是蹩腳，有明顯地漏洞。這個機會，周青怎麼能夠放過？

“你既然是來使，敢問你是為何而來？如果你是來使，那你為何殘害大秦帝國的縣尉大人？”

周青語氣咄咄逼人。猿非猿聽後，連忙把李縣尉放下來。此時的李縣尉對剛剛狠狠地抽了自己50鞭子的周青充滿了感激之情。

人大都就是這樣的，你稍微軟弱，他人就蹬鼻子上臉。如果施暴者強大得令他絕望，他反而對施暴者感激涕零。

這有個專有名詞，叫做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附近有一兩個膽大的衙役連忙扶起斷了一條腿的李縣尉。猿非猿又撿起了那條扔掉的斷腿遞給李縣尉，滿臉抱歉地說道：

“不好意思，不過這條腿還是新鮮滴。”

李縣尉聽了，又驚又怒，頓時昏死了過去。

周青顧不上李縣尉那邊的反應，他的注意力都在這頭黃金巨猿身上。周青評估了一下這黃金巨猿，感覺到他這幾天所殺掉的妖怪，都冇有這頭巨猿具有壓迫感。

後來，周青才明白，周青先前所擊殺的妖怪，都被曲流觴暗中“放了水”。

猿非猿做了這一切，然後說道：“我家四爺說了，他這次回到在城西水簾洞內，隻為了緬懷以前的歲月，不再摻和青丘山的事情。故前來告知縣令老爺。”

猿非猿冇有拿出正式的信箋，但是周青卻冇再計較。猿非猿的理由十分牽強，剛剛還說代表青丘鬼塚門表達抗議，而此時卻說代表四爺表示不再摻和青丘山之事。

但是，周青卻微微點頭表示認可。因為通過評估，周青發現自己和這黃金巨猿能打個平手。再者，如果在縣城打鬥，這巨猿的破壞力實在是驚人，即便慘勝，自己留給飛鷹衛的第一印象也不太好。

“那好！我代表縣令老爺收到了。”

“告辭！”

黃金巨猿一拱手，欲轉身離去。

“慢，我親自送你一程。”

周青不甘心就這樣白白地放走黃金巨猿。這件事如果傳出去，對周青來說，就是一種恥辱。並且，這黃金巨猿是多好的一個寶藏呀！

周青和黃金巨猿一直出了城，到了城外。街上並無行人，所有的店鋪和住戶都緊閉門戶。妖怪竟然進城了，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周青一直跟隨黃金巨猿到了城外三四裡。再遠一些是一座山，前天，在山巔坐愛亭，周青接受了三大金鷹之一的徐長風邀請。

“送君千裡，終須一彆。你不要試試嗎？這裡距離永登縣城不遠，就算你失敗了，也能逃命，我發誓不去城中追殺你！”

猿非猿竟然個反客為主，對周青一番說辭，語氣中的嘲弄卻不加掩飾。

周青也不惱怒，更不尷尬，隻是淡笑一下，“你之所以如此反應，隻不過嫉妒心作祟罷了！一隻心猿意馬的猴子，還學做人樣，隻不過最終畫虎不成反類犬，沐冠而猴，豈不可笑？”

黃金巨猿見周青如此說，一張圓臉頓時變得如同猴屁股一般紅，支支吾吾地辯解道：“可笑，有什麼可笑的？”

周青這番說辭，是送黃金巨猿出城的一路上推測的，看黃金巨猿的反應，周青發現自己的推測是正確的。

按照周青的覆盤推測，黃金巨猿見周青進入永登城（它怎麼得知周青入城的訊息未知），由於嫉妒薑邱悅主動向周青投懷送抱（黃金巨猿是參與者），於是故意前來找茬。至於手撕李縣尉應該是隨意而為之（撿起李縣尉大腿時還順便說了句“這條腿還是新鮮滴”，很明顯黃金巨猿的注意力一直在周青身上）。

最高明的獵手，往往是以獵物的形式出現的。這點，薑邱悅就做得很完美，曲流觴就差點兒意思。而周青，這次就順勢而為，作為“獵物”主動送黃金巨猿出城。

周青先前在城中說最狠的話，卻完全收起了自身的實力，示敵以弱。自己明明是一隻雄鷹，卻把自己偽裝成一隻憤怒的小鳥。

“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我和薑邱悅可是親密無間、無話不談，你所有的小心思，就如同三歲小孩子一樣都寫在臉上，而自己還覺得這個秘密全世界隻有自己知道。幼稚！薑邱悅怎麼會在你這種小屁孩兒身上浪費哪怕一絲目光！”

“吼！”

黃金巨猿雙手不斷地捶打著胸膛，仰天一聲咆哮，原本淡黃色的雙眸瞬時變得猩紅，目光凶狠而狂暴，如同熊熊燃燒的地獄之火。

這是一種不死不休的目光。

“終於鎖死了。”

周青內心暗道。

這裡距離水簾洞隻有一兩百裡，如果黃金巨猿想逃，周青自忖留不住它。

自己與黃金巨猿並冇有不死不休的恩怨情仇。但是這次周青以飛鷹銅衛的身份進入永登縣衙，而黃金巨猿或許受到有心人的蠱惑前來搗亂。

當黃金巨猿踏入永登縣衙那一刻，就已經對一名飛鷹衛的尊嚴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損失。如果周青不能討一個滿意的說法，自己在今後還怎麼在飛鷹衛裡混？

故周青故意激怒黃金巨猿，就為了鎖死它有逃脫的念頭。當然，周青這樣的壞處是——暴怒的巨猿，其戰鬥力簡直炸裂得不要不要的。

“吼！”

黃金巨猿全身肌肉暴起，舉起水桶粗的臂膀，帶動石碾子一樣的拳頭，以奔雷野火之威勢迎麵而來。

周青暗道不好！這暴怒的黃金巨猿的實力已經遠超自己的估計。

“嘭！”

地麵上被砸出一個約六尺直徑的大坑。

周圍的空氣由於受到快速壓縮而變得粘稠，從而影響到了周青的輾轉騰挪。

“這是怎麼回事？”

周青感到有些疑惑，仔細觀察那黃金巨猿的手臂，卻發現上麵附著了一層猩紅色的薄膜——這是煉體達到極致境界的特征。

黃金巨猿，名不虛傳。

巨猿趁攪起的氣流衝向周青的同時，掄起另外一個胳膊擊向周青的後背。

周青動作變緩，而黃金巨猿動作又急。黃金巨猿的遮天大手無名指尖一下子掃到了周青左臂，周青一個趔趄，頓時感覺到整條胳膊火辣辣滴痛。

黃金巨猿一個連招，周青就受傷了。

黃金巨猿戰鬥意識極強，見周青受傷，“趁你病要你命”，雙手張開，順勢合攏，如同佈下一個天羅地網，要給周青來個甕中捉鱉。

【生命受到威脅，一葉障目術（大圓滿）觸發】

在千鈞一髮之際，周青的被動技能，“一葉障目術”觸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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