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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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微驚,水隱者前來,難道是為了抓捕父親?

她快步走進院子,清水趕緊跟上,春桃端著托盤正從屋子裡出來,瞧見她,嚇了一跳:“奴婢參見娘娘。”

她腳步未敢停歇,直接跨進屋子,卻發現父親安然無恙的靠坐在床頭。

“轉兒,怎麼了一臉的慌張?”阿言瞧向她之時,滿眼慈祥,好似從未生過她的氣一般。

她左右仔細看了一眼,並未發覺異常,轉身看向清水,清水警惕的瞧著四周,而後向著她輕輕搖了搖頭。

她頓時鬆了一口氣。

“女兒來看爹好些了冇?”她回頭,嘴角帶著淺淺笑意,朝著阿言走過去,心中暗自猜想,那水隱者,也許是路過......

阿言不敢大聲說大,氣息總是牽扯著渾身傷口疼,南竹君是個狠人,拿著小刀子一刀刀的劃爛他皮膚,傷口不深,但他全身上下卻無一塊好肉,說話聲也虛弱了些:“爹瞧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她輕輕搖了搖頭。

可不知為何,看著眼前的爹爹,總覺得感覺不對勁,可究竟是何處不對勁呢?

難道是多年未見,生份了嗎?

好像也不是……

“轉兒?”見她皺眉不語,阿言又喚了一聲。

她這次回過神來瞧著他,對上他擔憂的眼神,衝著他淺笑:“爹,女兒冇事。”

說完,她又盯著他,一副有話想問,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的糾結模樣。

“是不是想問關於南竹君的事情?”她是不是見過南竹君的模樣了?

她微愣,本不是想問這個問題,可現在聽到他這麼一提,反倒是真的有關南竹君的事情想問問他:“爹,南竹君說當年你毒酒一杯是什麼意思?”

“爹也不知道他為何會這麼說,我甚至都不認得他,我還是聽你喚他南竹君才知道他名字的,你是不是與他很熟悉阿,你幫爹問問,他是不是認錯人了,一直再找什麼公主,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麼公主啊。”阿言麵上是一片迷茫,內心陰冷掩藏得極好。

竟讓人看不出半分破綻。

她微愣,略微沉吟片刻之後,才小心翼翼的打探著:“爹是什麼時候認識孃的?”

“這個跟他虐待我一事有關嗎?”阿言狀似無意的又強調了一遍,他身上的傷皆是拜南竹君所賜,而後才說道:“我與你娘都是藥材商人,總是在同一處購買原材料,一來二去的便熟悉上了。”

語畢,他暗中觀察著轉兒表情。

果不其然,轉兒臉上閃過一抹內疚之色,然後緩緩過渡到了仇恨上:“你明明什麼都不知情,他還對你下此毒手。”

看來,爹並不知道孃親的真實身份,他隻當孃親同他一般,是藥材商人。

“你與那叫南竹君的很熟悉嗎?”阿言瞧著她再次問道。

她搖了搖頭,下意識的否認了:“不熟,下次女兒見到他,一定要將他千刀萬剮,替爹報仇。”

“那這些年來,關押著爹的人是誰?”

阿言垂眸,再次抬眸之時,眼裡帶著一片迷茫:“與傷害我的人一樣,都戴著同一張麵具,但是爹看得出來,他們不是雖穿著打扮一樣,可身形不一樣,他們不是同一個人。”

“那關押著你的人,應該就是無痕。”

“無痕?可是玉泉寺那個小沙彌?他抓我做什麼?”說完,他像是才恍然想起什麼一般:“對了,他也不斷的在逼問我,公主在什麼地方?”

她越聽越氣憤。

無論是無痕,還是南竹君,竟都對一個毫不知情的無辜人出手。

她豁然起身,強行壓著內心怒火:“爹,女兒還有事情,晚些時間來看你。”

“爹冇事,你趕緊找到那個叫無痕的和尚,問他究竟把你娘藏在何處了,當時就是他將我們騙走,然後對我們下毒手的。”

她點了點頭:“爹好生養著,我一定會將孃親找回來。”

然而,當她準備離開時,晃眼瞥見榻腳邊上有絲未乾水痕,以為是春桃伺候阿言梳洗之時,不慎弄灑的,便也未嘗曾放在心上,轉身出去。

看到門外的春桃,囑咐了一下:“你好生伺候著,有什麼缺的,儘管來尋本宮。”

“是,娘娘,奴婢記下了。”

她轉身又往裡看了一眼,這才帶著清水離開。

清水不解的嘀咕了一聲:“少主的父親真是奇怪,明明聽到那麼多人喚你娘娘,卻也覺奇怪,也不問你原因,就好似他本來就知道一般。”

她腳步一頓,心裡的那股子怪異感愈發濃烈了,但她還是不願將事情往壞處想。

“應該是春桃都將事情告訴他了。”

“那就更加奇怪了,自己的女兒入宮成了貴人,他怎麼一點兒反應都冇有,喜怒哀樂什麼的總要有一樣吧,少主你是他親生的嗎?“

她本都有些動搖了,可在聽到清水最後一句話,臉色悠的陰暗了下來:“閉嘴,不是讓你去照顧暗飛嗎,你到處跑什麼?”

“少主,你不知道,我上次差點兒就死在他手裡了,我纔不要去照顧他。”

“這是命令。”她有意讓清水與鬼手醫仙走近些,非常神奇,鬼手醫仙那怪老頭,打一開始就喜歡這個小丫頭。

清水癟嘴:“是,我知道了,那我也要拿鶴頂紅給他包紮傷口。”

說著,轉身就跑了。

她聞言,一愣,轉身本想問她鶴頂紅是怎麼回事,結果人已經跑遠了。

無奈搖頭,轉身離去。

她回到院子時,看到高貫正在收風箏線,在院子的角落裡靜靜的躺著一個風箏,上麵赫然寫著一個字:蘭。

她隨即瞭然,這便是司馬天翊找到南竹君的方法。

“娘娘回來了。”高貫趕緊放下手中東西,行禮。

她隱隱約約聽到屋子裡傳來了說話聲,匆匆進了屋子。

屋裡三人不約而同的朝著她看了過來,屋子裡一共四人,還有一個被五花大綁丟在地上。

除去臥病在床的司馬天翊之外,還有一身黑袍銀麵具的南竹君坐在桌子邊,素娥則是站在被五花大綁的男人身邊,抬腳踩著不安分的他。

“這是怎麼回事?”她視線一一掃過在場之人。

司馬天翊眸色溫和的瞧著他:“孤冇騙你吧。”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事情,她看了南竹君一眼,心裡的氣還冇消,徑直的從他身邊過去了。

南竹君微愣,小丫頭片子,尋他過來,就是為了與他發脾氣?

可就算如此,他眼尾竟然也露出一絲欣喜來。

轉兒走到素娥身邊,看著地上的人:“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南竹君幫奴婢一起逮住的那個背叛大臣的旁支家眷。”

男人鼻青臉腫的,一臉的恐懼:“我真的說的都是實話,我那夜去水牢,也就是見錢眼開,收了人幾個金元寶,替人跑跑腿,告訴那戴著麵具的人,說三王爺還活著,玉璽在三王爺手裡,我真的隻是替人傳話啊。”

“娘娘,他說的正是奴婢與暗飛追蹤他的那夜。”素娥解釋著。

她點了點頭,也是那夜,無痕便開始在牢房裡大開殺戒,原來,這纔是他要尋三王爺的真相。

她看向男子,冷冷問道:“是誰讓你傳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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