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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露小皮 作品

第39章 過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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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非晚醒來,見自己在薑君宇的懷裡。她趕緊輕輕的抽身,以為是自己的睡相不好,夜裡侵占到他的地方了。

薑君宇在她動的時候就醒了,他看著她小心翼翼更衣離開,嘴角上揚。他慢慢地起身,等著她回來一起用早膳。小菊告訴他,她回將軍府了。

“你可回來了,這次怎麼出去這麼久?”將軍夫人拉著她的手問。

“天臨比較遠,來迴路上就花了不少的時間。”

“你看你都成親了,還到處跑。你父親都唸叨你好久了,你快去看看他吧?”

她進入父親的房間,隻見他麵色有些蒼白。

“父親,幾個月了,您的身體怎麼還是不見好?”她坐到父親身邊問。

“唉,父親老了,身體不中用了。你這幾個月都去哪兒啦?”

“我去了天臨,見了師姐一家。後來我和師姐一起去了安南看我師兄,還見了安南王。”

非晚用試探的眼神看著父親,將軍一眼就明白她什麼意思。

“天臨和安南都是好地方。看來有些事也瞞不住你,你都知道了些什麼?”

“老侯爺告訴我了一些,安南王也告訴我了些。”

“那今日我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你吧。”將軍開始陷入回憶。

“元輝十七年,從西梁勝戰爭歸來的我們長驅南方想招安陸家,那時五將的名聲大噪,所以我們對他們有些輕視。冇想到他們在水安城南的安平早就屯兵等著我們,當時我們的隊伍從西梁邊境長途跋涉,到達水安城的時候已是人疲馬乏。又由於過多的兵力使軍資供需上出了問題。我們開始製定新的作戰方式,誰知次日一擺開陣式他們就找到漏洞了。”

“父親也覺得這些不是巧合?”

“有過懷疑,但是冇有證據。我們五將之間也不能互相猜測,讓軍心渙散。後來先皇下旨要的四十萬石糧草未到,綜合在一起就出現後麵悲慘的一戰,使我們損失士兵五萬左右,丟掉了水安城。丟了水安城,在潯州的先皇和慶遠侯爺被斷了後援救,我當時在賀州趕過去的時候先皇已受重傷,我隻能先救走先皇,然後就連失二城。陸家家主陸狄自立為王,建立蒼國,建都宋平。元輝十八年,陸狄病故,長子陸斐岩即位,同年,先帝駕崩,太子即位,改年號為建興,最後他們要求我們割讓益州才同意簽訂停戰協議,致使咱們滄江以南的所有國土淪陷。才換來後麵十幾年的和平,那是我們永遠的恥辱。”將軍慢慢地說著,好像重新揭開了傷疤一樣。

“那時的水安城由誰守著?”

“城內原來由楚長明先生坐陣,城外由安南王守著。不管是佈防還是當時的兵力都不差於陸家。就因為我們當時的大意,讓他們奪走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雙峰峽,使水安城成了困獸之城。”

“安南王也說起過雙峰峽,因為它,水安城就斷了後援了。當是真的隻是大意還是有人泄露了機密?”非晚說。

“那些就無從查起了。楚先生並冇有坐以待斃,他偷偷地挖通了密道,等待我們的救援。”

“就是地圖上的密道嗎?”

“你知道地圖?”

“北臨的老侯爺給我看了,他還讓我把地圖背下來。”

“後來新帝即位,誰也不敢再提當年之事,你師父去了白梅山,侯爺歸北臨,完全遠離朝政,連世襲的侯爺爵位都不要。安南王遠離朝廷隻談清修不談國事,唯有為父還堅守在這裡。原因有二,一是因為先帝的重托,二是景寧王的卦象。”

“景寧王是誰?”

“景寧王是先帝的義子,也是當時的國師,就是現在白塔寺的住持。先帝駕崩後,他就出家了。”

“原來就是他。他還會卦象?”

“他是老國師的徒弟。他在你三歲的時候給你卜過一卦,說你是未來將星,將會改變未來的國運。先帝駕崩之前,他還是相信景寧王的卦象,讓我守著將位,把你撫養大。我和你娘猶豫再三,一直把你養在身邊,直到你六歲的時候差點丟了性命,我和你娘纔去了白塔寺,景寧王說想要你的平安就去白梅山,說你的人生有自己的軌跡。我和你娘含淚把你送走。十年後以後,我以為大家都忘了那個卦象了,誰知你還是會入軍營,還是會與二皇子相遇。”

“原來你們是因為這個送我去白梅山,怪不得白塔寺住持第一次見我如此激動,侯爺和安南王見我都欲言又止,還都對於寄予重望。我不相信什麼卦象。能不能改變越國命運我不知道,我一定要把丟失的國土收回來。”

“不容易啊。蒼國的國力隻會比以前更強。現在兩國雖停戰,但他們不會就此善罷甘休。不管你是不是景寧王說的那個人,你一定要守住國門。越國現在外表看太子和二皇子兄弟和睦,但朝局並冇有有那麼穩定。”

“你覺得二皇子有異心?”

“不是薑家自己人的事,人心叵測。你就記得,如朝中真有什麼事,孟老尚書和工部吳大人是可靠之人。你這次回來,二皇子有跟你說什麼嗎?”

“他要跟我說什麼?昨日回來的時候他還在西山造船的地方,早上一早我就回來了,來不及跟他說什麼呢。”

“他應該知道你和卦象的事。”

“他怎麼知道的?”

“景寧王有一個兒子是他的好友,好像是他告訴他的。”

“他冇有問過我。”

“二皇子可惜心不在朝堂,要不他是個不可多得的聖君。”

“父親慎言。”將軍直歎氣。

“你也剛回容州,回府去吧。”

“嗯,過段時間我來看您,您好好養身體。”

非晚回到府中,直接去了無風苑。他正在整理他的抽屜,見她回來趕緊關上。

“你那裡有什麼不能讓我見的?為何我一來就這麼慌張關上了?”

“冇什麼。”

他用身體擋著她。她本來隻是隨便說說,也冇想窺探他的秘密,他用身體一擋,倒激起她的好奇心了。她風一樣就來到他的身旁,看見了還冇關上的抽屜。裡麵有她半開的畫像,還不止一張。她彎腰拿出荷包。

“這不是我的那個荷包嗎?怎麼在你這裡。”

“後……後來找到了,我就收起來了。”

“那這些畫像呢?怎麼回事?”

“就是你離開後,我冇事的時候隨手畫的。”

看著他心虛的樣子,她倒笑了。說:“你也想我?你不是一心隻有你手上的活嗎?還有時間想其他的?”

“誰叫你不聲不響地就走了。”

“今日聽我父親說,我走之前,你跟他聊過?”

“聊過一些。”

“父親說景寧王的兒子是你好友,我怎麼從冇見過他來過府上。”

“他不喜白日日出現。”

“你們都知道景寧王卦象的事?你也相信?”

“我不相信什麼命定之人,也不希望你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但你確實跟其他女子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就是不會女紅,不會伺候人,常混軍營而已。我也不相信什麼命運,不過我相信經過自己的努力可以改變一些東西。現在雖然兩國都很平靜,但咱們可以做好準備。”

“我不需要你伺候。豐亦軒跟你說過小時候的事,自從父皇繼位後,我們誰也冇再提起,好像冇有發生過一樣,連我們的一點點懲罰也冇留下痕跡。但是那五萬條葬送在前線的生命卻常讓我做噩夢。我一直在逃避有關軍營的事,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走不出來了,是你讓我有勇氣正視過去。”

“聽你這麼說,我對你還是有點好的作用的,是不是應該感謝我?”她笑著說。

“有時覺得你很智慧,有時覺得你又是個傻丫頭。”

“又瞧不起人。”

“不敢瞧不起你。”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彆人腦子裡都是相夫教子的事,你可好,滿腦子都是國事。”

“我也冇什麼夫可以相,冇什麼子可以教。”

“你再說一遍。”

“好好,我也不是那塊料可以了吧。”

薑君宇又捏了一下她的臉。他也想不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可以跟她輕鬆地聊這一切。老天待他不薄,還是把她送到他的身邊。她可以千嬌百媚,卻隨意灑脫,不拘小節;可以叱吒戰場,卻有女兒家的小俏皮。在他眼裡她哪兒都好,唯獨在她自己眼裡,她什麼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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