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心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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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老人因為就有阿蘭一個女兒和兒子，兒子參軍在外，不得見麵。

長時間冇有兒女陪伴在身旁，日子格外的孤單。

江夜闌的出現倒是給他們帶來了陪伴。

“還得多虧了當初幫助阿蘭的那位道長，若不是他的幫助，阿蘭還冇辦法找到如此好的差事呢。”

“那可不是，這種得道高人也是咱們閨女有佛緣才能碰上，這不，憑著閨女咱們從山裡搬進了城裡，就是這難得一見麵。”

老漢歎了口氣，一臉惋惜地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儘。

“阿蘭……當真很開心當這份差事？”

江夜闌試探地問一句，心中打擂。

“那是自然！每次給我寄的信都在說又受了多少多少賞賜，宮裡有多少多少奇珍異寶，可開心了！”

“哦對，她在信裡說過，若是有個叫阿闌又同她有些相似的姑娘來找，便拿這信給她，阿闌……跟我閨女的名字一樣啊。”

老婦寶貝似的在燭光下摩挲著薄薄一層的宣紙，看了又看。

江夜闌軀殼一震，“我……我就是阿闌。”

老婦又驚又喜，連忙拿出壓箱底被密封好的信封，塞在她手裡，“我就說你們倆有緣吧！”

手中的信封好似有千斤重一般，讓江夜闌有些不敢麵對。

突然，一隻大掌搭在她的肩膀上，澗塵無神的雙眸好似察覺她的異樣，寬慰道，“興許，她很早就做好了這一切的準備。”

江夜闌深深吸了一口氣，手中的信封被她拆開。

空白的紙張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娟秀的字體可看出寫信人一筆一劃的認真，字裡行間滿是輕快。

“有朝一日若是你能看到這封信，我想同你說一句謝謝。是你讓我無底深淵般的人生有了短暫的光明，宮中的日子固然不好過，卻比那小樓裡的媚笑多了幾分骨氣。”

“多謝王後給我這個機會，讓我的家人能夠脫離逼近死亡的貧苦生活，若有朝一日我們再也冇有見麵的機會，請你替我照顧好我的爹孃和弟弟。”

不知當時阿蘭是否是覺察出什麼，字裡行間儘是感激和交代後事的急切，字字發自肺腑的無力感。

江夜闌將信封攥緊在手心，心中的負罪感減少許多。

今後，她便替阿蘭活下去。

這一次，她心甘情願做阿蘭的替身。

離開阿蘭家之後，江夜闌感受到身上前所未有的解脫，心中的負重感緩解不少，就連腳下的步子也變得輕盈。

澗塵跟隨在身旁，同她一起在這刺骨寒冷的冬雨日下遊街漫步。

他的嘴角不由得跟著上揚。

“我要讓阿蘭的爹孃安心，今後阿蘭的信，便由我親手寫給他們吧。”

“嗯。”

澗塵望著空氣中的一處，露出淺淺的梨渦。

隻要他的闌兒，好好活著就足矣。

雨水的踐踏聲突然中斷，澗塵頭微微一偏，“怎麼了？”

“我們回剔凡穀吧，以後再也不出這世俗沾染凡事了。”

江夜闌癡癡地看著佈告板上的通緝令。

叛賊司漸深畏罪潛逃，全城搜捕，賞錢黃金萬兩。

他還活著。

她此生不想再見到那張絕情的臉，哪怕曾是她的少年郎。

“好。”

澗塵低聲應下，默默護在她的身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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