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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破山 作品

第四百三十六章 燕王帶來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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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公孫器的好大兒,已經打了酒肉回來。

在旁邊的司虎,眼巴巴地看了許久。

到最後,徐牧撕了半隻燒雞遞過去,司虎才歡呼著坐在一邊,開始吃了起來。

「令弟,乃是天下虎士。」公孫祖笑了聲,讓旁邊的好大兒,又送了一罈酒過去。

「徐王,你我同飲一杯,如何?」

「甚好。」

放下酒杯,公孫祖依然微笑,一副彌勒佛的模樣。當然,身材並不匹配。

「徐王啊,你定然在心底笑我。」

徐牧搖頭,「並無,燕王雖是侏儒之身,但能坐鎮燕州四郡,提防外族來攻,便算得一個英雄。」

「我不是說這個。」公孫祖頓了頓,「我燕州公孫家,為了不被渝州王責怪,托家帶口的,趕來內城拜見。這,何嘗不是一個笑話。」

徐牧有些不明白,公孫祖突然說這個,到底幾個意思?拉陣營麼。那也不對,在開春之後,燕州便要出軍,配合常四郎攻打河北。

以目前的局勢來看,這位燕州王,定然是不敢使壞。老是嚷嚷著要打燕州的常四郎,說不定一個真生氣,便要出兵北伐了。

徐牧索性轉了話題,「燕王,我多問一句,燕州可有良馬要販?」

公孫祖眯了眯眼睛,「這一二年的時間,約莫是世道崩壞,良馬也產的少了。先前送給徐王的三千匹,差不多是所販之數了。」

「徐王若是要馬,蜀州西北麵的涼州,安並二州,豈非是更近一些?」

「我喜歡燕州馬。」

「徐王若是有本事,倒不如打下三十州,喜歡哪裡的馬,直接讓人送來就成。」

**裸的挑撥離間。徐牧有點想走了,這要是再聊下去,指不定要來一出南北合謀,近攻遠交。

「燕王,我擔心軍師的事情。若不然,你我來日再敘。」

公孫祖仿若未聞,「先前我得到了一個訊息,或許會和徐王有關。」

要起身的徐牧,一時皺住眉頭。

「塞北草原那邊,在上次的戰事失利之後,那位草原的大汗,已經遣了不少奸細,匿入中原。」

「什麼時候的事情。」

「有半年了吧。聽說都是草原大汗的親信族人,你殺了北狄王子拓跋烈,我估摸著,北狄人不會放過你。」

「燕王說笑了,不管是口音或是習慣——」

「徐王,草原裡有不少賣江山的中原人,已經助紂為虐許久了。你說的這些,並不是太大的問題。」

徐牧頓時沉默。

公孫祖跳下了長椅,笑容還掛在臉上。

「這場亂世裡,能活下去,等著新朝的,都是有本事的人。」

「還想著再看一眼賈軍師,這位名傳天下的毒鶚先生,但現在看來,還是不宜打攪了。」

「恭送賈先生。」公孫祖抱起雙拳,朝著醫館的方向,認真作了一個長揖。

「徐王,若是你我都不死,有空再一起同飲。」

「好說。」徐牧抱拳。

隻走出幾步的公孫祖,忽而又轉了頭,臉色帶著氣怒。

「對了,涼州的董文,先前偷偷派人潛入燕州,用魚目混珠之計,帶走了一個家族。至於許諾的東西,我猜了猜,應當是封地。可恨那個家族,我四次三番地去請,都不肯出山。」

「什麼家族?」

「抗邊名將張成功的後人。這個家族,都是一邊經商,一邊習讀兵法,但在幾十年前,大紀國體崩壞,便不入朝了。」

「肯定是那位涼狐的手段,這玩陰計的小狐狸!我等著徐王,有一天把涼州踏平!」

公孫祖喋喋不休,帶著兩個好大兒往前走,翻身上了馬車,揚長而去。

徐牧站在原地,回想著公孫祖的話。

夜梟纔開始佈局,要滲透北麵的州地,還需要很長的時間。偏偏是公孫祖親自過來,帶來了不少訊息。

一時間,徐牧也分不清,這家窮人醜五尺三的燕州王,是敵或是友了。

「徐宰輔,賈先生醒了。」

見著人走,陳鵲才走過來,小聲地吐出一句。

……

「文龍,身子如何。」

「無事,舒服了許多。」

屋子裡,陳鵲識趣地退了出去,隻留下主屬二人。

「先前問了陳先生,他說再過三日,我的病便差不多了,剩下的,便隻要靜養即可。」

「主公,這幾日,當佈局回蜀。」

徐牧徹底鬆了口氣,這一次入內城,關於賈周的病,確實是完美解決。唯一不足的,便是他和常四郎的關係,開始有了微妙的變化。

至於這種變化,徐牧早有想過。除非他的蜀州,是條不起眼的小魚,或者被其他大魚吞掉,否則有一日,他終歸要站在常四郎的對立麵。

劃江而治?不存在的,中原的富庶之地,都在北麵。北麵越發強勢之下,也定然會更加虎視眈眈,隔江而望。

當然,他也不會心甘情願,隻做一頭困獸。

太美好的願望,不適合亂世。

當初的小侯爺和常四郎,玩尿泥長大的生死老友,因為路子不同,尚且成了陌生人。

何況是他。

一瞬間,徐牧隻覺得,他的蜀州十四郡,仿若更加危機重重。相比起內城,遙想起蜀州,更多了一份「家」的牽掛。

「我明日去一趟長陽。」徐牧凝聲開口。

這一趟和常四郎辭別,是免不了的。否則,哪怕離開了渝州,同樣是出不了內城。

賈周聽著,神情裡有些躊躇。

「主公有無發現,這次入了內城,你和渝州王的老友關係,已經變化了。」

「文龍,我也發現了。」

「主公這一次入長陽皇宮,見麵的其他話,先不要說,便直接開口,說去小侯爺的忠義廟,拜祭一番。」

賈周頓了頓。

「我看得出來,渝州王是個複雜的人,但他的心底,一直有處最乾淨的地方。」

「國姓侯袁陶,便是他的淨土。」

徐牧沉默久久。

「他並非是想傷害主公……」賈周嘆了口氣,「想傷害主公的,乃是這片天下大勢。」

「我也有些看不清了。但不管如何,主公此去,還需萬分小心。當然,我賈文龍也願意相信,這亂世裡,當有一份情誼,能不染汙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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