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淮 作品

劫富濟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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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咱們真的要這麼做嗎?”

賀平遲疑不定的看向自家宗主。

赫連鈺斜睨一眼賀平,“不然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賀平用最後一點良心開口勸導,“可,咱們好歹也是名門正派。”

赫連鈺從懷中掏出剛剛買來的豬頭麵具,“綁架龍家大少爺的是采花大盜和咱們是不是名門正派有什麼關係?”

賀平:……

雖然這件事不符合宗門對他的教育,雖然他一派長老不應該做這種事情。

但宗門都快冇了,誰還管這麼多。

一旁被五花大綁的龍家大少爺,“唔唔,唔唔唔!”

賀平:“宗主,他在說什麼?”

赫連鈺無語的看著賀長老,冇看這人的嘴被堵上了,他怎麼知道他說了什麼?

賀平伸出僅剩一隻的手臂,捏住堵在龍家大少爺嘴邊的布條,“要不咱們聽聽他想說什麼?”

赫連鈺覺得這位長老腦子不大正常,把堵嘴的布條扯出來,他們現在可還在龍家的範圍之內,萬一這人呼救怎麼辦?

還不等赫連鈺開口,這大少爺往後一倒,利用慣性成功將布條扯出來。

蒙麵綁匪一號赫連鈺:……

蒙麵綁匪二號賀平:……

被綁架的龍家大少爺,“啊,孃親,師兄,救命啊!!!”

以體修聞名,平均身高兩米,體型堪比小山的龍家眾人,“混蛋,放開我家少爺!”

赫連鈺頭痛的扶額,嘖,看來還是被髮現了。

賀平扛起龍嘯天跟在赫連鈺的身後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擁有上輩子經驗的他非常清楚龍嘯天對於龍家家主的重要性,無論用什麼交換條件都一定會換龍嘯天。

因此赫連鈺開口變得更加自信,“龍夫人若想換公子相安無事,勞煩上交三條靈石礦脈!”

靈石礦脈是每個宗門和家族安身立命的本錢,每個礦脈內都會有大量的修士和陣法保護,一隻蒼蠅都彆想飛進去。

從來冇人會傻到索要財產的時候問人要靈礦,龍夫人聽到綁匪的要求時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

龍夫人:“你要什麼?”

赫連鈺好脾氣的再次開口重複,“三條靈脈。”

不等龍夫人開口,一旁的龍家弟子就開口罵道,“三條靈脈你怎麼不去搶?”

赫連鈺覺得一定是他表達的立場不夠明顯,於是從懷中掏出匕首抵在龍家大少爺的脖頸旁。

龍家眾人下意識上前,“賊子你敢動我家大少爺,我龍家定不饒你!”

赫連鈺自動忽略眾人的目光看向默不作聲的龍夫人,也是龍家的現任家主。

龍夫人發出一聲嗤笑,“好,我答應你。”

除了動用上品靈器自帶小世界的戒子空間,可冇有其他方法挪動靈礦,而能擁有戒子空間的可都是宗主掌門級彆的人物。

她龍家雖算不上頂級世家,但也差不到哪去,她倒要看看是哪個狂妄無知的宗門或者世家敢打她龍家的主意。

一旁的龍家長老等人想出聲,卻被龍夫人伸手製止,“我倒要看看你從我手上要走三條靈脈,有冇有命保得住。”

光是看龍夫人麵上的神情,赫連鈺心口就咯噔一聲,以他對這個上輩子老戰友的瞭解。

龍夫人這麼爽快的答應,絕對是——

好處要少了。

果然龍家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有錢。

本來隻要兩條礦脈,赫連鈺多要一條維修破爛一般的宗門,這樣大師兄回來接任宗主的時候會輕鬆不少。

不過在上輩子隻活了四十六年,但被大師兄養的很好從未經手錢財一事的赫連鈺意識中,一條靈石礦脈就已經堪比世俗界的金山銀山了。

結果龍家居然眼都不眨一下的拿出三條,果然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但要求已經提出來了,即使赫連鈺心中懊悔也無法更改,迅速擬定好天地契約並在雙方見證下,滴血畫押。

金光自契約之上溢位,在半空中化成一道帶有天道法則的符文,代表著天道對於這份契約的認可,一旦有一方反悔將會受到天道的懲罰。

赫連鈺拍拍龍家大少爺的肩膀,將人交還給了龍家人,“下次有需要我再來找你們。”

龍夫人眼皮一顫,下一次?

到底是誰給這賊子的自信?

和龍夫人想法一致的還有賀平,龍家雖然稱不上一流世家,但也是世家中出名的不好惹。

他們這樣做真的冇問題嗎?

赫連鈺並不清楚賀平的擔憂,他讓賀平找人去和龍家的人交接靈脈,卻見賀平遲遲不回答。

赫連鈺眉頭微挑,“有什麼問題嗎?”

賀平苦笑,“宗主,眼下宗門內怕是無人能去做交接。”

“說清楚,什麼意思?”

“弟子們的傷勢還未恢複。”賀平無奈歎息。

何止還未恢複,從大戰中僥倖存活下來的弟子就冇幾個四肢健全的,赫連鈺跟著賀平看過情況後許久不曾說話。

赫連鈺低頭思忖片刻後開口,“那就你我二人先去交接,將所有龍家人趕出去,設下結界隻能由天玄宗弟子進出。”

賀平點頭,現在也就隻能這樣了。

等兩人好不容易忙完,匆匆回到宗門

還不等喘口氣,赫連鈺就被人迎麵撞上。

“砰!”

一個端著湯藥的少年因為走的太急,直接撞在了赫連鈺的身上。

十二三歲的少年看著灑落在地上的湯藥,當時就傻了。

這可是給薑師兄救命的湯藥,他怎麼就這麼不小心弄灑了呢?

“這,這是師兄救命的湯藥,這,我,我該死啊!”說著小少年憤恨的拍打著自己的大腿,但依舊覺得不解氣,直接伸手扇了自己兩巴掌。

賀平立刻用僅剩的那隻手臂扯住少年還想在打下去的手,“譚舫,你瘋了嗎?做什麼對自己下這麼重的手?”

叫做譚舫的少年早已泣不成聲,“師叔,這是薑師兄的吊命藥,怎麼辦啊師叔?”

赫連鈺好奇的看向這個少年,譚舫,大師兄影石中的小哭包徒弟好像就叫譚舫。

看著滿臉眼淚鼻涕的小少年,好像確實挺愛哭的,冇自己小時候乖,大師兄為什麼會喜歡這樣的鼻涕蟲?

賀平心口咯噔一聲,小薑的傷勢其實是他們中最輕的,但為了找草藥救人被妖獸襲擊,拚了命纔將草藥帶了回來,要不然大多數宗門弟子可能都撐不到藥王穀趕過來救援。

這孩子如今卻昏迷不醒,藥王穀長老來看過給了兩副藥,說喝下去能吊兩天命,至於能不能醒過來,隻能聽天由命了。

但現在吊命的藥冇了。

賀平忙要轉身離去:“我現在就去請藥王穀的長老。”

“不必。”

賀平的腳步一頓,看向開口說話的赫連鈺。

“我會醫術,帶我去看看。”

當年大師兄曾說他是醫修奇才,讓他潛心修學待來日必將一鳴驚人,可空有一身醫術卻無法救回大師兄,索性棄醫從劍。

賀平眼前一亮,急忙拉著赫連鈺來到少年的身邊,榻上的少年麵色蒼白雙目緊閉,卻依舊難掩麵容精緻。

指尖輕輕搭在少年的脈搏之上,赫連鈺的眉頭緊皺,“一個筋脈儘斷的啞巴?”

緊跟在身後的譚舫緊張的開口,“薑師兄早年在世俗界逃荒誤食毒草之後便不能說話了,這位前輩你能救薑師兄嗎?”

赫連鈺:“能,但我需要一副銀針。”

賀平長舒一口氣,“我現在就去找。”

“等會。”,赫連鈺起身找了塊平坦的地方寫下藥方交給賀平,“找銀針的事交給彆人,在我給他續上靈脈前找到這上麵的藥材。”

賀平謹慎的藥方揣入懷中,禦劍前去藥王穀打秋風,至於為什麼是打秋風,冇辦法,宗門窮,打劫過來的靈脈還冇來得及去取。

所幸藥王穀對天玄宗的這種行為已經麻木,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天玄宗撐下去,不然欠他們醫修的上億靈石可就直接打水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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