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生牛犢不怕虎

-

天色一片大好，怎麼還有人在賴床？

“少爺，夫人回來了，你快醒醒啊……”小桃總覺得奇怪，少爺雖素來要睡到日上三竿，可總不至於叫不醒。難道昨晚練功太過於刻苦了？

昨晚刻苦看話本的周樂安緩緩睜開了眼，四下無聲，怎會如此安靜？今日該是娘回家的日子，府裡應十分熱鬨纔是。

“娘？爹？人都去哪了？”周樂安揉著眼睛往陳裕寧屋中找去。

萬裡無雲，莫名的一股燥熱。

“你非走不可，是嗎。”

“師門一日傾頹，重任在肩，已由不得我選擇，你明白嗎？裕寧，你可願隨我一道……”

“我不願，”話被打斷，周亭冇有看向她，隻是聽著。“你有你的重任，我也有我的。山高水遠，保重。”陳裕寧扭頭便走，似乎這從容再多一秒就會消失。

周樂安蹲在門外聽著，或許因為太小了，也或許是太餓了，他實在冇放在心裡，直到周亭也走了出來，將他從地上抱起來，帶他去吃了所有他愛吃的。像是師父考察功課前的複習一般，一股腦塞進腦子裡，生怕忘了什麼。

再如何記得清楚，都是無用的慰藉罷了。

“樂安，爹要去很遠的地方，你回去吧。”周亭站在門外摸了下週樂安的頭。

“爹，你要去哪？我去哪裡找你？”周樂安不安地問道。“江湖之大，有緣自會再見。”周亭轉身留下的一句話，在小小的周樂安心裡種下了一粒種子。

肩上的負擔壓著，縱使兩顆心的重量再如何沉甸甸，也不過是手中的一片落葉，風一吹，便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