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章 已命名草稿
禦國研究院泄露汙染的事在總統辭職當晚就被媒體扒了出來。
“昨天新聞看了嗎？
禦國的好日子到頭啦。”
“昨天寫數學題去了，禦國發生什麼事了啊？”
“我跟你說啊，這事可神了……”“你也關注了那件事啊，禦國總統都因為這件事辭職了。”
……趴在桌子上睡覺的杜鈥淼腦袋換了個方向，聽見熙熙攘攘的聲音迷迷糊糊地起來。
起來的第一眼自然是瞄向她的座位。
雖然知道她買早餐去了，但仍是肌肉記憶般地向那裡瞟一眼。
然後一臉懵逼地聽著同桌在那繪聲繪色地為大家講述A國實驗室的事情。
並不是說他聽不懂，相反，昨晚看了整篇新聞的他在班上對這件事可能冇有更懂的了。
但還是架不住剛睡醒。
“同學們，上課了……”伴隨著歡快的預備鈴響起，同學們都快速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杜鈥淼並不是機會主義者，但他仍是在拿出書本的時候向那個方向看了一眼，萬一她在呢？
他看到的是一張暫無人坐的桌子，桌麵上擺著幾本課本。
嗯，還冇來。
伸個懶腰，把早讀要讀的書拿出來。
同桌仍在和同學討論禦國研究所的事，自己也呆呆地看著他們分享八卦。
不知道為什麼，靜靜地看著朋友們做任何事都會有種很舒適輕鬆的感覺，不管是爭吵，運動，娛樂，亦或是寫作業，杜鈥淼都喜歡和朋友一起。
也許自己並未參與其中，也許自己隻是作為一個旁觀者，但就像前文所說，和他們在一起能讓他覺得很舒適、安逸，就像不管生了多大脾氣隻要待在朋友身邊就絕對能消去一樣。
“隻要在朋友身邊就會莫名的安心和擁有無止境的活力”這是他對自己的評價。
當然，“擁有”和“發揮出”是兩個意思。
不過……果然還是和平常一樣，是日複一日的平淡生活啊。
杜鈥淼看了一眼坐後麵的女生拿出的書，於是把先前的課本放回抽屜裡，換了本和女生一模一樣的書出來。
“三水連讀什麼書都不知道啊。”
看到杜鈥淼換了書，他後麵的女生打趣地說道。
“我隻要去讀不就行了，記讀什麼乾嘛。”
杜鈥淼先是楞了一下，隨後冇有回頭，背對著女生說道。
女生己經習慣了杜鈥淼這樣，並冇有因為他的無禮產生任何脾氣。
他們教室的座位一共分為三大組，每大組都是三人一排。
當然，會有出現部分位置少人或一些特殊位置的情況——例如左右護法。
杜鈥淼坐在麵對黑板的右邊大組的第二排右邊，是一個靠櫃子的位置。
說實話，他很喜歡這個位置，上課的時候可以側身靠在櫃子上，就連手也可以搭在櫃子上。
是一個很舒服的位置。
剛剛和杜鈥淼說話的女生坐在他的左後桌，名叫藍枝梔，是個性格開朗，大大方方的女孩。
她的左右桌也己經到場了，坐藍枝梔左邊的名叫湯汐月，是住校生。
性格與藍枝梔大體相仿，不過比起藍枝梔心思多了些許細膩。
而藍枝梔的右桌名為程雨悅，是藍枝梔的好閨蜜，她每天都與藍枝梔和在另一個班的閨蜜一起上下學。
性格偏向內向，但在熟人麵前並不會這樣。
和杜鈥淼相似的性格。
杜鈥淼的正在和同學討論汙染泄露事件的同桌叫趙文傑，他初中三年和高一的時候是個混子，經常在學校裡抽菸打架，高二的時候開始發生轉變，此時高三雖然還是能看見保留下來的痞氣，但也算是基本上人畜無害了。
今天的早讀讀英語，杜鈥淼翻到了英語書的最後幾頁，那裡有書裡學到的所有詞彙，就算不知道具體讀哪裡但先翻到這裡總冇有錯。
之所以會生出以上對今天平淡生活的評價，是因為杜鈥淼昨天晚上做的一個離奇的夢。
在夢中，城市變為了一片廢墟，而自己和跟他同年級的曹峰、周成俊、李詩悅三人在末世叱吒風雲，掃八荒徹**，甚至還打敗了外星文明，成為了將被地球文明永遠銘記的英雄。
這是一個很扯的夢，可以說根本冇有任何可信度。
可是……今早發生的好多事，都在他的夢裡出現了。
例如在樓下的垃圾回收點發現的三隻通體純黑的小貓、過馬路時被小孩騎搖搖車撞到了腳、路過公園指導了正在下棋的大爺扭轉戰局的一招，還有看見原本應該走另一條路的她走了他常走的這條路。
在夢裡夢到的這一切，都在今天早晨一一驗證。
不說毫無差彆，但節點部分幾乎一模一樣。
杜鈥淼的手指冇有閒著，筆在他手裡快速地轉動，雖然很快就會失去平衡掉下來。
之前也有過很多次的預示夢，杜鈥淼都快認為自己是這個世界的主角了——雖然並不是。
杜鈥淼的預示夢一般都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睡得可香可甜的時候做的，而且隻有一個片段，亦或是零星的幾個瞬間，然後在幾年後的時候突然發現“誒？
我夢到過這個時候耶？”
“誰誰誰，我們是不是還有一次和這些人一起來這？”
像這種昨天晚上做的今天早上就實現了的夢他可從來的冇做過。
不過說不定就成真了，隻是可能性太小了而己。
杜鈥淼繼續轉筆。
繼續失敗。
這是他在曾經同班的好哥們黃子卿身上學來的，他的轉筆技術很是不錯，而杜鈥淼作為哥們（基友？
）自然也是受到影響會了一捏捏。
比心哼想到黃子卿傳授的轉筆技巧和教學語言，杜鈥淼的嘴角忍不住上揚。
“叮叮叮叮叮叮叮——”在預備鈴響的十分鐘後，早讀正式鈴響起，也正是正式鈴響時，班上大多數人都在這短時間內一窩蜂得衝進了教室。
這其中自然有被杜鈥淼關注的人。
杜鈥淼掃了一眼進來的同學，視線不露聲色地在她身上落了一下，然後快速撇開。
哪怕是在人群裡，她就像身上裝了能夠吸引杜鈥淼目光的引力石一樣，能夠讓他一眼就能夠找到。
並且沉淪。
“呦，籃筐姐來了啊。”
趙文傑看到她進來，打趣道。
“滾。”
“籃框姐”夏妍也不虛他。
“呦，這不是必進哥嘛。”
杜鈥淼默默地看著他們的相互拌嘴，自己並未參與其中。
因為同學們的蜂擁而至，原本還算冷清的教室瞬間沸騰起來，大家討論的主要還是昨天在新聞中報道的汙染泄露。
班上經常看新聞的人也許寥寥無幾，但關注網絡熱點話題的絕對大有人在。
就在昨天晚上，#禦國汙染泄露，A國總統引咎辭職衝上了全國各大短視頻平台和瀏覽器搜尋引擎的熱點榜第一。
上一次在遲國擁有這種待遇的話題還是#“雨之子”新婚夜，全國降雨。
過了一會兒，班主任胡敏走進了教室。
“好啦安靜安靜一下啦。”
胡敏老師雙臂微張對著台下的同學們虛按，看同學們安靜下來後，說道:“還冇吃完早餐的趕緊吃哦，有冇寫完作業的也趕緊補。”
見狀，不少剛把早餐藏抽屜裡偷偷吃的同學也大膽起來，全都拿出來放到桌麵上光明正大地吃。
一股奇怪的味道在班上散開。
其中味道最重的無異於拌粉。
靠窗的同學十分熟練地拉開了窗子。
一氣嗬成。
“哼，”同桌趙文傑轉頭向後座的三名女生，嘴角憋不住笑容地說道，“阿giao早讀又遲到了。”
聽到趙文傑的話，杜鈥淼向左邊看去。
嗯，確實冇來。
藍枝梔正在與程雨悅訴苦昨天的數學作業太難，聽到趙文傑的話，她接過了話茬，說道:“音子天天早讀遲到的。”
“肯定是昨晚做賊去了。”
湯汐月正在塗指甲油，原本還愁冇有天聊的她馬上參與了話題。
趙文傑接著說道:“你們猜阿giao來的第一句話會說什麼？”
“電動車出問題了。”
杜鈥淼的腦袋轉向趙文傑，道。
“他肯定說昨天晚上做賊去了。”
湯汐月道。
“我猜是路上堵到了，我今天和程雨悅來的時候路上就有點堵。”
“你們在說什麼哦。”
一個聲音從講台上傳來。
不，準確地說是從講台邊上的右護法位置傳來。
幾人突然安靜了一會兒。
“我們在討論giaogiao來的時候會說什麼。”
杜鈥淼回答道。
見幾人並冇有回答劉通的問題，杜鈥淼隻能選擇難得再次張口。
能夠很清晰地察覺到對方的心情，擁有極強的共情能力但除了好朋友和跟自己相鄰的桌子的人幾乎很少與其他人說閒話。
這就是杜鈥淼的人設。
（雖然但是即使是好朋友如果不是對方需要自己的話還是懶得張口的）“我賭他會說起晚了。”
劉通笑嘻嘻地說道，語氣十分肯定。
“不，我賭他會說車子昨晚冇充電。”
趙文傑同樣肯定。
屬於男孩子的幼稚競爭關係突然出現了，其中賭注自然是那句對於男生而言的最具有認可性的話。
算你厲害。
“我賭音子做賊去了。”
湯汐月還是堅持“做賊”這一選項。
趙文傑看了一眼湯汐月，冇有說話。
氣氛突然就安靜了起來。
杜鈥淼倒是不覺得尷尬，他本身就不喜歡說話。
他把頭轉了回去，拿出紙筆準備練字。
劉通找到話題，開始調侃湯汐月的指甲。
身邊又開始熱鬨起來，隻是這份喧囂也許不屬於杜鈥淼。
“懷民亦未寢~”嗯，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