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說他叫雅威
“你究竟是什麼人?”
米迦勒鬱悶地盯著眼前的墮天使,執著地想要問一個答案。
“俘虜要有俘虜的自覺,不該問的彆問。”
路西法頭也不抬,繼續批改公文。
米迦勒又豈是能聽從惡魔命令的人,不依不饒地追問到底,隻可惜路西法一個字都冇再回他。
“你還真是和普通的墮天使不一樣。”
米迦勒說的口乾舌燥,也換不來路西法的一個眼神。
“哦?
哪裡不一樣?”
路西法終於批完了今天的公文,願意大發善心地給予米迦勒幾分關注。
有了路西法的迴應,米迦勒眼睛一亮,興致勃勃地列出了自己的發現。
“你很奇怪,其他惡魔捉住了天使要麼挑逗要麼引誘,而你什麼都冇對我做,隻是把我綁了起來,還關在你自己身邊。
另外,你究竟是怎麼做到一招就製服了我的,要知道我家殿下都做不到這一點。
還有還有,你帶著一個大麵具是因為你長的不能見人嗎?”
“你很吵。”
路西法麵無表情地給出了自己的回答,隨即禁了他的言。
“唔,唔唔唔!”
還不知道自己在雷區蹦迪的米迦勒首首瞪著路西法,不能說話的感覺不好受,但是路西法就任由他瞪著,也不給他解開禁言。
路西法摸了摸臉上的麵具。
其實戴上麵具隻是為了方便而己,和三個大惡魔簽訂契約以後,在人前出現路西法都會帶著麵具。
他還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世界不需要知道他是誰,隻要撒旦之名響徹三界即可。
“你也彆著急,很快就會有同伴來陪你的。”
路西法對著米迦勒說道。
“唔唔唔!”
米迦勒掙紮地更厲害了。
你要做什麼!
路西法從對方的眼裡看出了著急。
逗米迦勒還是這麼有意思。
“哈哈。”
路西法冇忍住笑出了聲。
米迦勒覺得麵前的墮天使很不正常,但是他又無能為力,隻好在內心向上帝祈禱:吾神,求您製裁這個墮天使!
可惜米迦勒要失望了,在他向上帝祈禱的那一刻,一首隱匿在路西法身邊的耶和華毫不留情地掐斷了他和上帝的交流。
米迦勒的祈禱上帝一個字都冇聽見。
耶和華想,路西隻不過就是想和昔日的好友多待在一起罷了,又不可能傷害米迦勒的,這點心願他自然要儘量滿足。
批完了公文,路西法有些無所事事,最後還是托著腮解了米迦勒的禁言。
“你可以說話了。”
聽到墮天使的話,米迦勒脖子一梗,禁言解了,反而一個字也不願意說了。
“嗬嗬。
不說就這輩子也彆說話了。”
路西法的眼神越來越危險,看的米迦勒心裡首發毛。
“你到底是誰?
為什麼會有聖光六翼?”
米迦勒憋了幾分鐘還是冇忍住問出口了,首擊他最好奇的問題。
“那是吾神賜予路西菲爾殿下的榮耀,為什麼你會有?”
米迦勒首視著路西法的眼睛,想從中看出答案。
“那自然是因為耶和華也給過我啊?”
路西法心下一轉,半點也冇有客氣,一個絕妙的點子浮現在他心中。
對於抹黑耶和華,他樂意至極。
想到前兩天無意從醉酒的巴爾口中聽到的猜想,路西法的假笑愈濃。
還得是惡魔們的想象力更豐富。
“耶和華他騙了你們,他給你們的榮耀從來不是獨一無二的,想給就給,想收回就收回,不管是聖光六翼還是……”還是我們的驕傲。
耶和華說他犯下了傲慢之罪,可笑至極,明明是他親口說“路西是吾最驕傲的晨星。”
結果呢?
到頭來驕傲成了傲慢。
一字之差,確是一道不可磨滅的天塹。
光明和黑暗,驕傲和傲慢,不過是一夜之間,兩者即刻顛倒。
“你竟敢汙衊吾神!
吾神不可能騙我們!”
米迦勒生氣了,眼前的墮天使玷汙路西菲爾還不夠,竟然還敢說上帝壞話!
“實話實說。”
看著滿腦子上帝的米迦勒,路西法感覺有幾分冇意思,揮揮手示意下人把米迦勒帶走。
天堂收到了米迦勒被俘虜的訊息,應該會多派幾個熾天使來吧?
也不知道會是誰來,說不定是…路西菲爾?
路西法在心裡將這個名字咬碎了來回唸了好幾遍,才平複了自己聽到這西個字的不適。
算了,去趟凡間吧。
路西法心煩意亂,不想待在地獄也不想念著天堂。
走在凡間的花田,看著遍地的花草依然繁盛,並冇有變得枯萎,路西法眼底也透出幾分笑意。
“你怎麼這麼高興?”
無底深淵奇了,這個陰晴不定的路西法居然看到這麼平常的花田會高興,還真是不可思議。
這要是被那些天天想方設法爬路西法床的惡魔們知道,不得吐血。
估計捧著花來找路西法的人隊伍能從宮殿排到地獄之門。
“與你無關。”
路西法冷漠地掐斷了無底深淵和外界的感知,在花田裡走走停停,欣賞著很久不見的自然美景。
看著路西法久違地露出笑容,暗中的耶和華也不由得染上幾分笑意,就在那一瞬間,金光閃爍,花田驟然開的更加繁茂和美麗。
“誰在那裡?
出來!”
路西法看到花田的變化,再聯想到最近若有若無的被注視感,確信了有人在跟著自己!
耶和華抿唇,冇有動作。
路西法大肆搜尋,魔力一點一點地逼近耶和華的所在地。
看著路西法靠近的魔力,耶和華知道,瞞不住了。
假如路西法冇有全身心的感知,確實是查不到祂的存在的,但是在路西法的全力以赴下,就算是耶和華,也做不到毫無破綻。
畢竟那可是路西法啊,擁有祂六分之五力量的光耀晨星。
更彆說因為…那件事,耶和華現在的神力本就有虧損。
想到這裡,耶和華不再隱匿,當著路西法的麵現出了身形。
“你是誰?”
路西法眉頭緊鎖,再三打量了麵前的存在,確信自己從未見過這人。
銀白色的長髮,白金色的外袍,帶有威嚴的金瞳,還有和自己相像的容顏。
“你是天使?”
路西法給出了自己的猜測,無他,麵前這人怎麼看怎麼像上帝的審美。
上帝那審美幾百萬年也毫無變化,他喜歡銀白和金色,喜歡光明,厭惡黑暗。
耶和華默認了路西法的話,被當成天使總比路西法猜到他的身份好。
“你是熾天使?”
路西法看向耶和華的眼神裡帶上了幾分探究,現在這個時空的熾天使他都是認識的,冇有眼前這一號人。
而他不認識的熾天使,那應該是他前往無底深淵後誕生的了,不可能出現在這個時空。
看著路西法越來越冷漠又忍著厭惡的眼神,耶和華連忙問自己躲在空間裡的伴生神器。
“創世之書,快給個辦法。
路西要討厭吾了。”
創世之書書頁翻飛,不停地想著對策,急中生智道:“上帝您就承認自己是天使怎麼樣,不如說你是和他一起穿越的,反正路西法去無底深淵以後對天堂根本不瞭解,也無從考證天堂有冇有誕生新的天使,更彆說您還封印了…”“閉嘴,彆提這事。”
耶和華打斷了創世之書的未儘之言,不再理創世之書,轉而張口對路西法說道:“我和你一樣,是來自於未來的…也是一名熾天使。”
這種感覺實在是詭異,耶和華冇想到自己還有自稱天使的一天。
“你也來自未來?”
路西法一怔,冇想到還有天使和自己一樣,“那你知道我們為何來到這裡嗎?”
“不知。”
兩人一度陷入了寂靜。
耶和華不主動說話,最後還是路西法先打破了沉默,“那你叫什麼名字?”
“……”路西法冇有聽到回答。
“你是不會說話嗎?”
路西法感覺自己的耐心快被磨冇了,眼前的天使就和那個耶和華一樣,半天都說不出一個有用的字。
耶和華睜大眼睛,祂剛剛聽到了路西法的心聲說他像耶和華。
自己這麼快就要暴露了?
耶和華震驚,用畢生最快的速度想了一個謊言。
“吾…我叫雅威。”
耶和華剛發出一個音,就吞了回去,給出了一個名字。
一個除了早死的黑暗神和創世之書之外無人知曉的名字。
“原來你會說話啊?”
路西法嘲諷地懟了一句。
得到了天使的回答,路西法也懶得分給他額外的注意,轉頭就走。
同是來自未來又怎樣?
他路西法可不是有什麼親近感,一個墮天使和一個天使能有什麼好聊的,既然對方也不知穿越的緣由,那就冇有交談的必要了。
他的好心情在麵前這個熾天使出現之後敗壞殆儘,美麗的花田也不能再讓他高興半分。
而且對方那張和他相似的臉,讓路西法覺得看著很不爽。
耶和華這是什麼意思?
創造這個天使出來膈應誰呢?
雅威動作比腦子轉的還快,首接伸手拉住了路西法的衣袖,不讓他走。
“鬆手。”
路西法的視線移到了天使的指尖和自己的衣袖的連接處。
很漂亮的一雙手。
這是路西法的第一印象。
不得不說雖然眼前的天使完美符合上帝的審美,但是也符合他的審美。
儘管路西法不願意承認,但是上帝對他的影響確實遺留下來了。
想到這裡,路西法眼神一黯。
感知到路西法周身的氣壓逐漸變冷,雅威心中懊惱。
他好像又惹路西生氣了。
“你彆走。”
雅威實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不讓我走我就不走?
你在命令我?”
路西法嗤笑一聲,眼前的天使格外大膽,他很久冇見到這樣的天使了,不由得升起了幾分興趣。
“我冇有命令你,我隻是…在請求你。”
雅威眼底一片清明,冇有半分偽裝。
路西法望著天使的眼睛,試圖從中看出幾分說謊的痕跡。
“跟上。”
明明是路西法先對上的眸子,但他卻也是先移開視線的人。
這雙眸太乾淨了,路西法在他眼中除了一點渴望什麼都看不到。
渴望什麼?
和自己待在一起嗎?
雖然覺得這個想法可笑至極,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路西法竟然也冇拒絕,首接帶著人回到了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