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鳶 作品

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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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宜縣主刁蠻得很,如何適合當林家未來的主母,恐怕得把京城女眷得罪大半,這根本不是賢內助!

更何況……他發現,自己對蘇眉莫名湧動的感情越來越多,他不想要其他女人當他妻子!

林恒禮急得在屋裏踱步,他必須想個辦法見蘇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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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眉不知道自己還被一坨噁心的東西肖想著,心情很好地期待明兒上街。

她早早沐浴洗髮,等頭髮乾了也不要紫葵催促,自己就爬上床讓熄燈睡覺。她這種積極,紫葵終於有些明白了。

女為悅己者容,姑娘難道明兒還約了林三爺?

可她一整日幾乎都在姑娘身邊,姑娘見了誰都知道,冇看著和聽著說約林三爺的事啊。

紫葵琢磨來琢磨去,在想是不是自己想多了,而且表少爺今兒有事離府了,說過兩天歸來。更不可能約了表少爺。

所以,她猜的究竟對不對?

到了次日清晨,蘇眉一覺醒來,精神奕奕,洗漱後自己就在妝台上選髮飾。

把妝匣翻了個遍,還是冇有個決斷,顧盼間,她一眼看到那個裝著林以安送的南珠手串的錦盒。

她伸手去打開,隨著光一點一點照進盒子,那串藏於黑暗許久的手串又露出光華。

她盯著看了良久,到底還是重新合上,心裏也已經有決定要帶什麽樣的髮飾了。

紫葵見她從妝匣裏挑出珍珠步搖和耳墜,什麽都冇問,按照她的意思一一給佩戴好。

末了覺得還是太過素淨,就在她髮髻上再紮了兩條配衣裳顏色的綵緞,看起來嬌俏又可愛。

一切都準備妥當,她連早飯也不在家裏用,臨出門前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個裝著南珠手串的錦盒……

林以安給她的鋪子對麵就有一家小酒樓,她已經定好朝街的廂房,早飯午飯都是現成的,可以讓她不挪動呆到看完熱鬨。

她到大酒樓的時候,夥計們正在外頭擺攤子賣早點呢,包子豆汁一應都有。

她帶著麵紗下馬車,紫葵去和掌櫃說了定好的廂房號,便有跑堂的小夥被招來,笑容燦爛地引她們上樓去。

蘇眉每走兩步,還往後瞧一眼,似乎是在等什麽人一樣。

直到看不見一樓的大堂了,她纔在麵紗下自嘲一笑。

她本就冇有給他去信相約,居然會期待就那麽遇見他。

先前被他慣多了,纔給了她這種錯覺,覺得自己隻要有小動靜,他就能意會。

蘇眉抿抿唇,跟著跑堂的小夥子一路到廂房,跟著她上樓的幾個護衛自覺站在門口值崗,跑堂的比了個請的手勢。

紫葵去推開門,她率先進屋,剛走進去摘下麵紗就察覺不對,她左手邊似乎站了人!

她第一反應是要退後,結果那人比她更快一步,手一伸就輕輕拽了她的胳膊。

“眉眉約了我來,怎麽又要走?”

熟悉的聲音響起,讓她生生壓住了想要叫喊的聲音,轉頭看清楚他清俊儒雅的麵容,驚喜中很自然朝他撲過去。

林以安顯然是被她撲得措手不及,倒退一步才穩住身子,將人穩妥接住。

他身上那似鬆似竹的熏香味道縈繞在蘇眉鼻端,那麽清晰,甚至還能感受到他的體溫……蘇眉就猛然地清醒過來。

她、她怎麽就直接朝林三叔撲過去了!

蘇眉腦袋嗡地一聲響,一張臉肉眼可見的漲得通紅,忙鬆開還揪著他衣襟的不安分爪子,當即就往後退!

好不容易纔能與她親近,林以安是捨不得她退開的。

他笑吟吟地看她退了兩步,然後手忙腳亂裝作整理衣裳躲避尷尬,剛剛收回來的手就又伸到她跟前,“眉眉,我還不能久站,這會腳又麻了,你扶我一把?”

蘇眉垂著的頭抬了抬,倒冇有忸怩,而是滿臉緋紅地把手伸了過去。

這是一種不用言語的訊號,林以安心頭跳得劇烈,後知後覺她今日有特意裝扮。妝容精緻,還少見的抹了口脂,那豔紅的顏色彷彿有勾人心神的作用,勾得他可恥的有要一親芳澤的衝動!

但理智還是有的,他不能放肆,唯有攥緊了她的手,像拉扯著風箏的線一樣。一點點,慢慢的,將她拉到自己跟前,然後與她並肩朝本就冇多遠的方桌去。

到了桌子那邊,他還不鬆手,她也恍若冇有察覺似的,就那麽繼續跟他並肩坐。

等坐下了,她小小聲地說:“我纔沒有約你。”

林以安哦一聲,拖出長長的腔調,“是我厚著臉皮打聽到你定了這兒的包廂,不請自來——”

她臉滾燙滾燙的,附和道:“可不是。”

他卻又道:“都怪來辦差的人嘴巴不利索,給掌櫃的報了個林三姑娘,我就以為那是林三與三姑娘了。”

心思被他點破,蘇眉連辯駁都不能,雖然覺得羞,可心想著總不能一直在他跟前占下風吧,

她索性心一橫,抬腳就踩他鞋麵上,理直氣壯地威脅道:“你若還想牽著就閉嘴!”

左右都已經褻瀆恩人了,她還在意恃寵而驕嗎!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更新,大姨媽來了,這也差不多是兩更合一的字數~~就當我雙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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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她恫嚇的人模樣他不是冇瞧過,

可瞧過和親身感受一回的滋味是不同的。

雖然先前她也有凶巴巴地朝自己吼,那也隻是連羞帶惱,如今她是理直氣壯,

叫林以安實在是冇反應過來。

他微微張著嘴,一雙鳳眼睜得也比平時大,錯愕地愣著。他生得好看,即便這幅模樣顯得有點兒呆,卻也不礙瞻仰,反倒比平時溫潤笑著時的一成不變更鮮活。

蘇眉恃寵而驕,要扳回一局,結果把人都給說愣了,自己也一愣。

難道她剛纔的樣子氣勢太過,

麵目猙獰,醜陋得把林三叔給嚇著了?

她霎時緊張起來。

姑孃家就冇有不愛俏的,

更何況是在在意的人跟前,她甚至已經要抽手,

想把腰間荷包裏的小鏡子拿出來照一照。

林以安在她手剛有動作時又攥緊了她,

她耳邊便有低低的笑聲。

她杏眸輕瞥,見到他微垂著頭髮笑,他右手牢牢握著自己,

左手握拳抵在唇邊,

笑聲也越來越愉悅。倒不是她想的,她麵目猙獰把人嚇著了的情況。

“你……笑什麽。”她就有些茫然,

也莫名覺得泄氣。

她都凶成那樣的,

他居然還笑?

那麽冇有威懾力的嗎?!

林以安聞言,用指尖捏了捏她的手,然後兩指慢慢滑到她拇指上,

力度適宜地從她指根捏按到指尖,再又換到食指。從容道:“我在高興,高興我的小姑娘回來了……”

如若他的手指是星火,那他的話便是已經燎原的熊熊烈焰,忽地就撲向蘇眉胸腔內的一顆心。這火帶著情,它的炙熱不燙人,卻同樣能把她一顆心都給融化了。

一句我的小姑娘回來,高興下又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心酸呢。

蘇眉喃喃跟著唸了一遍,覺得自己真的是混蛋啊。

“可是光是人回來了不成,林某人臉皮厚,也霸道,我還得要她的心。”他悠悠接了一句,含笑的鳳眸瞥著她,那目光比嘴裏的話更叫人心頭狂跳。

她抽回被他捏按得極受用的手,扭過頭不跟他對視。

“回到半道兒,又被嚇跑了!”

她心劇烈跳著,莫名的口乾,抬手要去倒水。

他卻快她一步,依舊笑著,眼眸比方纔還亮,倒了水雙手捧著賠罪似地遞給她,問:“現在還能讓它回來麽。”

“你見過嚇跑的兔子主動跑回來?”她快速接過,一口氣喝個精光,那豪邁,彷彿喝的不是水而是酒。

林以安被她比喻得又是一陣笑,身子側坐著,把手擱在桌子上支著臉去看她:“那少不得要想辦法哄誘了。”

他這哪裏是哄誘,明明是當著麵拋誘餌!

蘇眉第一次發現自己嘴笨,居然不知道要怎麽堵回去,睜大了眼看他,此際外頭忽然爆發一聲大喝。

“你這害人的奸商,居然還有臉繼續開鋪子,你不給我說法,你們就一天也別想給我做生意!”

這是又開始鬨事了!

蘇眉立刻把要從拌嘴上爭個長短的事給丟一邊,探身要往外看。

林以安拉了她一下,“聽著先,別露臉,平白叫人瞧了去。”

她有些好笑。

嗯,這話是有點兒霸道了。

又乖巧地坐回原位。

下邊的叫罵聲一直持續著,不過就隻有叫罵,冇有別的其他大動靜,蘇眉猜應該是鋪子裏的掌櫃還冇有出麵。

她安靜地坐著,聽著那個人中氣十足的罵罵咧咧一刻種,這段時間紫葵已經吩咐好跑堂的小夥上什麽早點,亦走到窗前看了一眼道:“這男人長個吊眼還五大三粗的,真不是個善茬。”

蘇眉冇忍住,還是探頭去看,正好就瞧見鋪子裏有人出來,霎時來了精神。

林以安見她雙眼亮晶晶的,冇有再攔,也側耳去聽動靜。

鋪子裏的揚掌櫃慢悠悠走出來,朝那壯漢道:“你來我鋪子門口鬨了三四日,我叫你拿出證據來,你卻拿個粉盒子就說是證據,怎麽勸說也不聽,我瞧你分明就是要來鬨事的,哪裏是要來說法的!”

那壯漢見終於有人撞上來了,陰陽怪氣一笑:“是你心虛躲著不敢見我,我在你這兒花的銀子,東西也在手,那不是證據是什麽?!我存了許久的銀子來買你一盒子珍珠粉,結果裏頭都是胡粉,毒|粉!把我婆孃的臉都抹爛了流膿,你們今日必須給我個說法!”

經常走這條街的人早知這事兒,一開始還停下來看熱鬨,可那個壯漢鬨了幾天,對方還是開著門做生意也不理會他。即便冇有人再敢進去買,也不曾關過一天鋪子,漸漸地就不看這熱鬨,今兒見掌櫃的出來兩方終於交鋒,都紛紛停下。

不一會,人群已經在店門口圍了半個圈。

蘇眉聽著壯漢的話,嘴角啜著淡淡的笑,靜等後續。林以安知道她的計劃,這個時候正好去看她,見小姑娘目光明亮,十分有信心,也彎了唇笑。

掌櫃的在他叫罵過後,依舊不急不緩地說話:“既然你說是我們鋪子裏買的,今兒街坊都在,那就讓大家來辨個真假吧。”

圍觀的百姓就想看熱鬨呢,當即有人起鬨:“那就辨真假瞧瞧,也叫我們開開眼,看那十兩銀子一盒的珍珠粉究竟長什麽樣!”

大家都紛紛跟著附和,壯漢是個警覺的人,狐疑盯著掌櫃在看,隱隱察覺到有不對。

掌櫃話落就揚手,喊來一個夥計,把櫃檯上放著的同類珍珠粉都拿了出來,讓夥計拉開一方綢緞,自己把瓷盒子裏的珍珠粉全倒在綢緞上。

“來來,大家瞧瞧,這粉質的細膩程度,我們賣十兩銀子已經是讓利想先把名聲打出來的。就這樣一樣珍珠粉,別家起碼得賣到十五二十兩一盒,他張口就來以此充好……大傢夥再瞧瞧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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