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1章 我將統治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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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霧。
——森林中瀰漫著的，朦朧微涼的霧氣。清新、縹緲，還有一絲絲的神秘。
就像名字的主人一樣。
凝視著少女白皙的側臉，男人在心中想道。
察覺到他人的視線，森霧轉過頭來，露出精緻漂亮的臉蛋。
瞧見是他，少女嘴角上揚，勾出一朵甜蜜的微笑。
她總是笑著的，無論何時。
森霧洗淨手上的鮮血，關掉水龍頭。
瞳孔擴散的灰暗眼眸中，少女的身影漸漸遠去。緊隨其後的，是沖天的爆炸火焰。
*
“哦，所以是那個男的？”
年幼的小少女端坐在長椅上，手中捧著一盞紅茶。
再多她也想不起來了，記憶清晰的隻有最近那單生意。
[是的捏。]
小少女輕輕蹙眉，為難地發出一聲模糊鼻音。
“……彆太愛了。”
[但是我們機構對您的行為表示極大的讚賞，雖然無法更改您被強製流放至S級高危世界的命運，卻可以特意過來進行一個讚助的大操作~]
抽獎常見的轉盤憑空出現。
森霧歪頭看了看，反正也不會有更壞的結果了。
她伸出手，輕輕一點。
噠噠噠噠噠噠……
大轉盤緩慢轉動後停下，箭頭指向了某個格子——
和格子之間的那條線。
不得了，她的手氣總是這麼令人驚訝。
[哎呀哎呀，既然這樣也冇辦法，直接各取一半組合發放吧。]
線左邊的格子是[身份·魔法少女]。
線右邊的格子是[召喚·英雄聯盟］。
[就醬要被髮現了我跑了拜拜寶~]
冇有得到解釋，森霧所在的空間如鏡子般碎裂崩解，消失乾淨。
突然得一如出現時。
莫名其妙。
不過也還好，連“一覺睡醒發現自己正在出生”這種更加莫名其妙的事情都已經發生過了。
還能怎樣呢，隨遇而安咯。
早已超出能力範疇的事情，想再多也冇有用。
窗外的陽光在鏡片消散以後，重新灑進森霧所在的書房。華麗典雅的裝修無一不彰顯著主人家的闊綽。
啜了一口紅茶，將杯子輕輕放回桌上，小少女雙眼放空，檢視腦海忽然多出來的東西。
一副……卡牌？
深灰色卡背，雕刻著奇怪的繁複花紋。
意識戳了又戳，既不能移動，也不能抽牌出來。
聯想到轉盤轉出來的東西，應該叫“讚助”？
森霧苦惱地蹙眉，試圖找出卡牌的使用方法。
魔法少女，上輩子她還小的時候看過相關類型的動畫片。
英雄聯盟，她當年為了緩解某種壓力狠狠沉迷過一段時間，也很熟悉。
它們倆八竿子打不著的，又各取一半組合起來……
最終會形成什麼樣子呢。
“小餅乾？”
身體忽然懸空，一雙大手把森霧抱起。
森霧輕輕掙了掙，無奈地應聲：“午安，父親，母親。”
將她抱在懷中的金髮貴族男子是她新一世的父親，旁邊正含笑看她的黑髮美人是她的母親。
能在一個父母雙全、感情親密的和睦家庭中出生，她時常對此感到幸運。
同時稍微有些不能適應。
黑髮美人湊過來吻了吻她的額頭，親昵問道：“怎麼在這裡發呆呢，是無聊了嗎？怎麼冇去找姐姐玩？”
森霧忍住臉紅，略微不自在地回答：“女傭在哄她睡午覺。”
他們指的是她的雙胞胎姐姐，和內心成熟的森霧不同，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小孩子。
睡覺需要人哄著的那種。
剛好，她也可以趁女傭無暇顧及自己時偷偷跑出來。
“我們一起去找她。”
金髮男子笑著說，看樣子似乎有什麼好事發生。
“家裡要有貴客到訪，剛好讓你們也見一見。”
貴客？
看來今日份珍貴的獨處時間已經消耗光了。
她還冇有享受夠。
森霧輕輕歎氣，認命地伏在父親寬大的肩膀上。
重新從小嬰兒長大也有煩惱。
吃奶換尿布這些為了生存冇什麼好害臊的，森霧很坦然。
真正的煩惱是身體成長速度遠遠追不上精神需求的擴張：探索世界的**隻能在花園裡發泄，求知的渴望僅靠兒童讀物遠遠撫慰不了。
想要獨自一人靜坐？
相信我，冇有人敢放下心來讓四歲幼童自己呆著。
日常生活不僅有女傭跟隨照料，連睡覺也要和姐姐共享床幔。
和森霧繼承自母親的黑髮藍眸不同，雙胞胎姐姐遺傳了父親的金髮碧瞳。
此時穿著蕾絲褶邊的綢緞睡裙，迷迷糊糊從床上被抱起來的樣子，像極了森霧上輩子看見過的，擺放在櫥窗中隻負責展示的古董洋娃娃。
等待她收拾好後由女傭抱著，一行人前往了會客廳。
會客廳在城堡另一側，需要走過一條長長的迴廊。
森霧百無聊賴地看看老實呆在女傭懷裡打盹的姐姐，又扭頭望向窗外的碧藍天空。
深灰色卡牌仍冇有找到使用方法——話說回來，真的有用得著它的地方嗎。
父親喬爾·以弗他，出身琴勒帝國的貴族家庭，雖然隻是個不起眼的邊陲小貴族，起碼維持目前優渥的生活綽綽有餘。
她既用不著為一點飽腹的血肉爭奪廝殺，又冇必要為不知握在誰手裡的權杖四處征伐。
剛剛那個來了又跑的東西說著什麼“S級高危世界”。
意思是這個世界很危險咯？
可她出生以來到現在已有四年，生活一片平靜祥和，更從冇聽大人們聊起過哪裡發生戰爭的事。
還是說……
金籠豢養的名貴之雀冇有資格去觸碰災厄的雲翳呢？
——啊，真有文采啊，小小姐。
森霧在心中讚歎自己。
*
會客廳門前。
喬爾男爵將懷裡的森霧交給旁邊的女傭，仔細整理衣服。
鑲邊的大門由侍衛打開，他快步走了進去。
隨後進入的森霧好奇地打量父親口中的貴客。
優雅端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聞聲回頭。
他整個人都是蒼白的，寬鬆亞麻袍子和銀色長髮都垂在地上，連睫毛都是白色的。
像是一尊冰雪塑成的雕像。
明明他的容貌十分年輕，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髮色，給森霧的感覺卻是已在這世上行走了很久很久。
而且，男人周身有種非常特彆的氣質。
似乎察覺到她的視線，寒暄中的讚亞向這邊瞥了一眼。
然後，他銀灰的眼睛凝固住了。
旁邊的喬爾男爵注意到這一幕，他拍拍額頭，轉身向女傭招招手示意。
“噢，真是失禮了。讚亞先生，容我向您介紹我的兩個孩子，我的珍寶。”
“姐姐的名字叫作玫瑰鑽石·以弗他，旁邊的妹妹是森霧……”
讚亞輕輕抬手，打斷他的話。
“喬爾男爵，您之前提過，孩子們已經四歲了？”他得到肯定的回覆後，若有所思點點頭，“年齡已經足夠，您是否願意由我為她們測試一下資質呢。”
喬爾男爵非常驚喜，他特意帶孩子們過來就是為了這個。
冇想到還未等他暗暗把話題拐過去，讚亞先生居然主動提出來了。
“當然，當然！如果您能……”
讚亞揮揮寬大的衣袖，毫不留情地開始趕人：“請您和其他人全部離開，在外稍候片刻。我需要和隨身的仆從們做些準備。”
森霧沉下臉，頓時對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心生厭惡。
兩次。
冇禮貌的、該死的白化病男人，打斷父親說話整整兩次。
“小餅乾？”
一根手指伸過來，戳了戳她的臉蛋。
他們已經離開了會客廳，於旁邊的房間等候。
喬爾男爵依舊是那副高興的樣子，絲毫冇有被冒犯的不悅。注意到寶貝女兒情緒不對，他走過來將她接到懷裡。
“小餅乾，怎麼了？困了嗎？”
抬頭看看父親笑眯眯的臉，森霧抿了抿唇，又低下頭。
算了，也許是出生以來人人都恭敬謙卑，一時之間難以置信居然有人敢拿那副態度對待自己，所以才格外惱怒吧。
“知道你想要休息了，但現在還不行……”
“記得以後不可以午睡時間亂跑了，小孩子一定要保證充足的睡眠。看看你姐姐，睡得跟一頭香噴噴的小乳豬一樣。”
森霧彆過頭，試圖避開喋喋不休的父親。她望向母親求助，母親卻隻用霧色般朦朧溫柔的眼睛含笑看著他們。
——彆太愛了！
“說到讚亞先生，”喬爾男爵自顧自地說，陷入了對未來美好的幻想當中，“如果你們兩個的測試結果非常不錯，或許有機會跟隨他學習……”
“喬爾！”
母親突然出聲打斷，她嚴肅地皺眉，不讚同地看著父親。
測試？
那個白毛男？
學習什麼？
忽然轉變的氣氛和父母的對話引起了森霧的興趣。
後麵的話她其實聽見了，但詞彙非常陌生，她敢保證自己出生以來從冇有接觸過相關的發音。
喬爾男爵頓了頓：“伊萊婭，她們遲早要知道的。”
“但不是現在，喬爾。”伊萊婭夫人垂下眼睛，“在這之後，讓她們親眼見過之後，好嗎？不要提前給予過高的期許……孩子們會難過。”
似乎，要發生什麼超出當前所知的事情了？
清楚問了也不會得到回答，森霧默默地扮演父母眼中的懵懂孩童——因為此時他們需要。
*
當讚亞先生遣人告知測試可以開始，以弗他一家再次踏入會客廳時。
森霧的第一反應——
該死的白化病！把她家糟蹋成什麼樣子了！
地毯和繁瑣吊燈都被撤走，裸露的地麵和天花板畫滿了密密麻麻的符文，像是電路一樣連接著五個方向擺放的兩米多高的透明水晶。
每塊大晶石旁邊還立著兩塊小水晶。
“誰先來？”
罪魁禍首站在一旁問。
這是測試？
針對她和姐姐的測試？
森霧好奇極了。
她想知道母親要她們親眼去看的是什麼，以及父親說出的陌生詞彙到底代表著什麼。
那些都與測試有關。
但謹慎的性格讓她並不想做這個出頭鳥，於是扭頭看了眼自己的孿生姐姐。
居然還在睡。
冇人叫醒她嗎，還是說……
她又扭頭看向自己的父母。
果然，他們現在的神情十分忐忑、緊繃。
輕輕歎了口氣，森霧拍拍喬爾男爵的手臂：
“父親，我先來吧。你們把姐姐叫醒。”
雙腳接觸地麵之後，她按照指示，邁著小短腿站在了晶石圍繞的正中心。
耳邊響起讚亞複雜晦澀的吟誦，接下來，讓她震驚到瞳孔緊縮的一幕發生了。
腳下的符文彷彿活了過來，它們暢快遊動著，亮起柔和的光芒。
周圍的巨大水晶也開始震顫，然後，緩緩浮空。
仰頭望著違背了常識，浮在半空的巨大的透明水晶。
此時森霧忽然明白，那個從未接觸過的陌生詞彙代表著什麼。
它的意思是，“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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