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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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夜闌不知自己是如何從門口離開，她隻覺得冰冷傳遍四肢百骸。

指尖早已經被凍得毫無知覺，她卻能清晰感受到心口的寒意。

她深深呼吸一口氣，卻隻覺得氣息越來越弱，好似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掐住她的脖子，一點點收緊……

明明冇有中無莘散，卻那痛徹心扉的症狀如此相似。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司漸深啊，原來我一直活在自己的陰影當中，做了自己的替身，在你身邊受儘委屈和痛苦……

“闌兒！”

在陷入黑暗之前，她隻聽見澗塵那一聲驚慌的呼喊，可還是重重的倒下去。

江夜闌睡了很久很久，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到她從嬰兒啼哭之際，夢到她有寵愛她的父皇母後，夢到她心愛的兒郎。

“我可是西域草原上最尊貴的公主，你一個區區的他朝的使者，也敢妄言娶本公主？”

江夜闌知道，那嘴硬心軟的女孩啊，早已將心屬意給了眼前人。

少年郎身上的衣衫並不是灰暗深沉，反倒是令人舒暢的蔚藍，是縱容鳥兒飛翔的天空和魚兒暢遊的海水。

“那本王就致力坐上最尊貴的位置，隻為配上最尊貴的阿闌！”

小小的男兒立下豪言壯誌。

從此戰場上的浴血奮戰，依靠著它殺出一條又一條生路。

畫麵一轉，宮廷之中人人麵色凝重，低沉的氛圍感染了灑脫的公主。

納蘭奇怪地依偎在阿孃的懷裡，雙眼之中滿是天真，“阿孃，大家都怎麼回事？這臉色怎的這樣差？”

“阿孃，你不知道，那使臣之中的一個男兒可好玩了，還說要……”

“納蘭。”往日笑得慈祥的阿孃卻雙眼泛紅，眼中滿是痛苦，“你要去和親了。”

如同一道晴天霹靂一般擊中納蘭公主，她搖了搖頭，“阿孃，我不要嫁到異國他鄉去，我要陪在阿孃身邊。”

阿孃的淚水滴落在烏黑的藥汁裡，擠出一抹笑容，“冇事，阿孃會護好你的，喝了這碗暹羅湯，一切都會好的。”

隻記得那碗湯藥，又苦又腥，實在難以下嚥。

等再次醒來，她便已經是江夜闌。

床上躺著的女人睫毛輕顫，淚水順著眼角滑落，打濕了被褥。

江夜闌睜開眼睛，眼神空洞的看著房梁，木訥得像一隻提線木偶。

“道長，我想知道真相。”

不用偏頭，便知道他們一定在身旁。

魏善祭頓了頓，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語重心長道，“當年王朝的帝王還是司北顧的父王，咱們西域與王朝交好，可王朝日益強壯卻想著吞併西域，為了保住西域的子民，西域王便答應了他們的和親請求。”

“讓你與司北顧結交秦晉之好，你母後知曉你若嫁入東宮，必定受儘苦難，便動用宮中勢力，將你悄悄調換，讓你成了江家的女兒，可惜，本以為你能平安度過此生，卻不想江家竟遭滅門的慘案。”

江夜闌睫毛輕顫，再後來，那便是她入了端王府的黑暗日子。

是她此生最痛苦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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