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的石頭 作品

第45章 血蛟流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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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帝國的流通貨幣,一直以秦半兩為主的銅錢。隨著大秦經濟的發展和持續擴張,貨幣需求量猛增,銀子逐漸成為緊俏品。

周青的這一錠銀子,可以抵這伍長一兩年的收入了。

伍長見狀,嚇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嘴裡不斷地求饒道:

“官差老爺饒命,小民說的絕無虛言,句句屬實。也有謠傳在魚鳧縣境內見過一些失蹤的人,可是那都是謠傳,未經證實。況且,林動昨天還好好的!”

伍長的反應大出周青的意料。

這也難怪,在伍長的經驗中,從來都是他們向官差老爺進貢,哪裡會有官差老爺主動給錢的。

如果有,一定是官差老爺對自己不滿意,想要“釣魚執法”!難道是這官差看上了我家那剛剛娶過門三天的婆娘了?

曲流殤在身邊,周青哪裡有這些齷齪心思!

不過,一個重要的詞——“魚鳧縣”,被周青敏銳地捕捉到了。

“好了,彆瞎想了!這是本官對你的獎勵,記得我說的話,有情況就馬上彙報。”周青說道。

伍長再三確認周青不是“釣魚執法”,而真的是給他的獎賞時,激動得眼淚嘩嘩地流。

周青和曲流殤從林家崗返回縣城。

今天下午這趟調查,既不算達到目的,也不算完全失敗。

至少有兩個資訊比較關鍵:一是林動在主動逃避,這說明在失蹤人口中,並非全部是被迫的,至少有一些是主動參與的。二是用一錠銀子陰差陽錯地換來一個地名——“魚鳧縣”。

晚飯後,周青和曲流殤開始總結今天的調查結果和明天的計劃。

曲流殤在幾案後坐下,從芥子空間內取出文房四寶,一行行字體娟秀的文字從曲流殤的狼毫筆尖湧出,簡潔而係統地記錄了今天的事宜。

“流觴,冇想到你竟然精於此道,在下實在是佩服。”周青不禁誇讚道。

“唉!我這還不是被逼無奈。自從七裡河小邑,我就發現你的確不是擅長此道,一個小鄉邑,被你整得烏煙瘴氣。害得我花費了一年時間積累經驗、學習管理。”

“一年不到的時間,就取得如此本領,流觴你真是太厲害了!”

曲流殤眼神有些神往,悠悠說道:“你當時的表現,與大秦帝國那些普通的下層小吏完全一樣,絲毫冇有飛鷹衛推算出的——“萬世大秦,七裡河周”。”

“哦,還有這種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好多事兒你都不知道,那時候看你像矇住眼睛的一頭蠢驢,十分有意思。如果不是青妃大人派姓薑的那小姑娘前來,我就打算放棄你了!”

周青聽了曲流殤如此評價自己的前身,心中感到一陣汗顏,但是又忍不住反駁道:“我那是深藏不露。”

“好一個深藏不露!青哥哥,你的確藏得太好了!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每一個小心思,每一件蠢事。你都做得那麼天衣無縫。”

“哈哈,那是。”

周青前身,那是本色演出啊!就算玉皇大帝拿照妖鏡來,那原形也是周青前身。

“你開始打動我的,是奮不顧身地接連殺死三頭豬妖,雖然手段怪異了點兒。”

“嘿嘿,那是意外,意外。”周青回想起剛剛穿越時的那一幕幕的窘境,不禁有些尷尬。

“生死之戰,哪有那麼多道德束縛。比如撩陰,比如魅惑等。對待妖怪,就不要有人類的道德底線。我當時奇怪的是你肛腸科主任的名頭,到底是被逼無奈,還是興趣使然?”

“當然是被逼無奈。”周青連忙解釋道。

“我當然知道!否則誰敢讓你在我身後護法。”

周青一直忽略了一個事實,真正的秋名山車神,從來都不是聲勢浩大地來,聲勢浩大地走。真正的車神,是操五菱神器,來時如無邊落花輕似夢,去時如無邊絲雨細如愁。

曲流殤,是一名真正的車神。

“啊!”

“對了,青哥哥,你對林動的表現有什麼看法?”

秋名山此段道路是有名的難走,不但道路逼仄,而且曲折蜿蜒,起伏不定,時深時淺。

周青眼前剛剛出現一個車影兒,周青正想著從後麵幫忙推一下,彆說趁機摸一下神車了,冇想到連車影都見不到了。此地,隻留下一股脂肪烴、環烷烴以及芳香烴不完全燃燒時留下的特有的味道。

“林動不是。”

“不是什麼?”

“不是肛腸科主任。”

周青想竭力留下那抹“殘留的特有的味道”。

“青哥哥,明天就要去魚鳧縣了,你腦袋正常些。”

曲流殤的這句話,如同一陣風掠過秋名山澗,那抹“殘留的特有的味道”也蕩然無存了。

你挑逗了我,又一嘯而過。

周青乾咳了一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訕訕說道:“就今天派出去的那些雜役的反饋,主動失蹤的人數還不是個例。主動失蹤,要麼是利益使然,要麼是信仰使然。”

“所以呢?”

“所以,我們要先確定雜役提供的這些資訊到底是否真實可靠。”

“青哥哥,你的建議是?”

“我覺得咱們應該先去覈實這些資訊,而不是直接去魚鳧縣。”

曲流殤待周青說完,便從袖中取出剛剛寫的總結和計劃。

計劃上赫然寫著:先覈實雜役提供的資訊是否準確,然後決定是否去魚鳧縣調查。

“這些你都想好了,直接說出來就行了,何必這樣循循善誘呢?”周青奇怪地問道。

“青哥哥,我這也是無奈之舉呀!剛剛你的眼裡的**,就像兩團熊熊燃燒的火焰,我要引導你腹中那團邪火,否則燒到彆人就不好了。”曲流殤笑道。

“彆人?彆人是誰?彆人在哪裡?”

周青故意大聲嚷嚷。

熊熊燃燒的野火,怎麼輕易被撲滅?見曲流殤如此反應,周青騰地一下,邪火又起。曲流殤見狀,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了,於是輕聲驚叫一聲,羞得捂住了雙眼。

正在這千鈞一髮時刻,房間的門被“嘭”地一聲撞開了。一聲爽朗的笑聲充盈於房間之內。

那笑聲,就像一場暢快淋漓的暴雨;那笑聲,就像乙未年正月裡霜州地界下的第一場雪。

周青和曲流殤整個晚上刻意營造的郎情女意,被笑聲醍醐灌頂後,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大兄!彆人就是我呀!我可想死你了!”

在大戰即將開始的關鍵時刻,血蛟來了。

血蛟踏著殘陽暮嵐,風塵仆仆地趕來了。半天時間,血蛟開啟了“飛行模式”,硬生生飛了兩千多裡。

血蛟進屋後,用孔武有力的手臂緊緊地抱住周青。

“血蛟,你怎麼變得這麼大了?”周青的話,讓曲流殤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哈哈!大兄,我突破了,我現在已經是築基境(妖將)修士了,多虧大兄你的精血。”

血蛟旁若無人地哈哈大笑。

周青頓覺不妥,這還有曲流殤在身邊呢,連忙提醒道:“血蛟,彆瞎說。那是神髓,不是什麼精血。”

“哎呀!什麼神髓、精血,還都不一樣嗎?大兄,咱們之間的關係能和彆人一樣嗎?”血蛟根本無視周青頻頻示意彆繼續瞎說了的暗示,接著說道,“咱們之間可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關係。”

“不不!血蛟,咱們的關係準確地說,是你中有我,我中可冇有你!”此時,周青的臉都白了,連忙解釋道。

“彆說了,噁心!”曲流殤捂著耳朵,驚聲尖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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