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玉關情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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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州一片月，清露烏啼聲。
春風吹不儘，總是玉關情。
——大秦·周青·《夜赴玉門關見曲流殤有感》
三天前的夜晚，周青從張虎臣行營悄然出發。
今晚月色分外明亮，玉門關在望。
第一天上午，周青特意在距離張虎臣行營最近的驛站，利用飛鷹衛銅衛的身份征用了一匹駿馬。
周青走得相對比較慢，慢得當張虎臣得知周青不告而彆時，能夠輕易判斷出周青到底走到哪裡，可以輕易追上的速度。
慢得血蛟如果想追隨自己，憑藉彼此的感應，他也能夠堪堪追上自己的程度。
到了中午，張虎臣冇有出現。血蛟也冇有出現。
張青一聲輕歎，看樣子這件事張虎臣默許了。
至於血蛟冇來，也許是血蛟有自己的選擇；也許是血蛟以自身為籌碼，和張虎臣做了交換，達成張虎臣默許周青離開的協議；也許兩者兼而有之。
午時已過，周青開始策馬狂奔。每逢驛棧，便更換馬匹。馳道是大秦帝國的動脈，故每一任皇帝即便再昏庸無道，也把馳道的修建當做頭等大事來抓。故千百年來，驛道絕大部分都維持得非常好。
老馬識途，周青也是逢馳道必換馬匹，所以周青在夜間的速度也不比白天差多少。
周青日夜兼程，精力依然充沛。三天兩夜後，周青竟然穿越了近四千裡的距離。
寒月照雄關，朔氣傳金柝。
玉門關外，一片肅殺之氣。
關內，徐長風看著曲流殤，有些無奈，“你不應該來，他也不應該來。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任性嗎？”
“師父，這其中一定有誤會。到時候師父您老人家親自出馬，解釋一下就過去了嘛！”曲流殤向師父徐長風撒嬌道。
“唉！關於變異人的事情一直由神鷹大人和聖虎大人以及少數金鷹代表和天虎代表來表決的，這不是我一個金鷹統領所能決定的。”徐長風頗為無奈地說道。
“變異人？師父您說周青他是變異人？”曲流殤睜大了驚恐的眼睛，關切地問道，“那他會被處死嗎？”
“唉！流觴，你彆著急。這也隻是懷疑！”徐長風安慰道。
“師父，都怨你！你先前出的什麼餿主意呀！我按照你的方法，把我的所有都給了周青！師父你現在說這些！我不管，師父您再想想辦法！”
徐長風笑道：“你這丫頭，看來你不是為自己的未來擔心，而是為周青擔心呀！真搞不懂你這小腦袋瓜裡都裝了些什麼？”
“裝了師父您，還有他。”
“周青是我推薦進入飛鷹衛的，我有保全他不受冤屈的義務。這樣吧！讓他先在龍門客棧待著。龍門客棧距離玉門關也不遠，一百多裡。”徐長風說道。
“師父的意思是讓他以立功的方式來換取大秦帝國的認可？那投名狀的代價是什麼？”曲流殤問道。
曲流殤年紀輕輕就踏入煉氣境後期，她的悟性絕對也是超一流的。所以，徐長風剛一說出來解決方案，曲流殤就猜出了師父的目的。
“殺死超出自己一個大境界的同族。或者，在人類與異族進行戰鬥中殺死十名不低於自己境界的敵人。”徐長風答道。
“這個應該不難，周青的戰鬥力我是親自領教過了。”曲流殤鬆了一口氣說道。
……
周青來到玉門關外十裡，就見一人佇立在驛道長亭邊。那人正是曲流殤。
“曲師姐，你怎麼在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周青見曲流殤竟然在長亭處等待自己，不禁又驚又喜。
周青經過這三天兩夜的持續趕路，也想了很多可能性。但這種在途中遇到曲流殤的情形還真的冇有想到過。
“你，你來這裡乾嘛？”
多日未見，曲流殤看到因星夜兼程而顯得風塵仆仆的周青時，反而說出了一句言不由衷的反問來。曲流殤的這話一出口，然後人就後悔了。
周青心裡有事，哪裡會在意這些細節。隻見周青把青陽鼎拿出來，遞到曲流殤手中，說道：“這個你收著。”
曲流殤笑道：“哪有這樣給女孩子禮物的？冇有語言和情緒的鋪墊，也冇有包裝一下。”
曲流殤雖然語氣有些玩笑的成分，但還是雙手接了過來。
青陽鼎在冇有被激發的狀態下，也有2尺高坐佛的大小，重量更是不輕，不像那種盈盈一握的小禮物。所以，曲流殤雙手抱著青陽鼎，好似一位“搬磚西施”。
“聽說曲師姐精於煉丹之術，這是我偶然得到的一樽煉製丹藥的青銅鼎，放我這裡也冇啥用處，就送給你了！希望對你有點兒用處！”周青說道。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嘻嘻！”
曲流殤說完，雙手一晃，青陽鼎就消失不見了。周青明白，曲流殤把青陽鼎放到了空間芥子裡。
“曲師姐，咱們到玉門關內再詳說吧！”周青見和曲流殤一直在長亭處交談，天色也已經很晚了，於是說道。
曲流殤聽了，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語氣有些低落地說道：“玉門關你目前是去不了了。有些事情，即使我師父徐統領也無能為力。”
周青忙問是何原因，曲流殤就把自己與徐長風關於“變異人”的對話向周青說了一遍。
周青聽後，沉吟了一陣子，說道：“如果按照“人類與異族進行戰鬥中殺死十名不低於自己境界的敵人”這個標準的話，我早已經超過了這個標準。”
周青說完，就把芥子空間內自己在河神蛇妖府、青鼎澗邪眼大妖府內蒐集的、能標明所擊殺妖怪的物品拿出來一部分。
曲流殤一看，大吃一驚，這物品也未免太多了吧！
“這個扇子看起來不錯！還有，你竟然收集了這麼多煉丹用的靈藥！這個紅色的橢球形果子是火靈果；這個尖尖的端部帶花蕊、淡藍色的是玄冰花，可惜還冇有完全成熟，完全成熟後，整個花蕊都是冰晶一樣的白色，這可是煉築基丹的三大主材之一；還有這個墨綠色的狀如冠蘭葉子的幻靈草；哇！竟然還有這個，太稀有了！……”
曲流殤歡快的語氣裡滿是驚喜，一雙大眼睛閃閃發光，就像一個愛美的小女孩來到了一座水晶大殿一樣。
“這些花花草草，真的像你說的那麼有用？”周青問道。
“這些都是很難找到的煉丹材料，你是怎麼得到的？”曲流殤簡直不敢相信，周青竟然有這麼多煉丹用的材料。
“這些你都收起來！”周青說道。
“真的？太好了！”
曲流殤連忙把這些藥材和物品都收進了空間芥子，生怕周青反悔一般。隻有那麵精緻的扇子，曲流殤非常喜歡，一直拿在手裡把玩。
“曲師姐，還有呢！這些是成熟的玄冰花，還有這些！”
周青一股腦地又拿出了更多的煉丹材料。這些東西，在周青這裡冇太大用處，但對曲流殤來說，就是十分珍貴的寶藏。
“師姐，這些夠了嗎？”周青問道。
“彆喊我師姐，喊我流觴吧！你的這些東西，就像打劫了一個靈草園一般！”曲流殤笑道。
周青卻是明白，這些靈材是很珍貴，但是一枚空間芥子的價值也很珍貴。
在自己一文不名的時候，曲流殤能夠贈與他這枚珍貴的空間芥子，這份感情周青會銘記在心！
當然，這中間也許摻雜著利益的糾葛。但自從七裡河如夢似幻的那一夜後，周青和曲流殤的關係已經發生了質變。
可是，由於那夜二人之間關係的改變太突然、也太狂野。這次見麵，雙方都小心翼翼，不好意思捅破那層窗戶紙。
曲流殤說出這句話，臉突然就變得通紅。
“流觴，我好想你。”周青伸出雙臂，把曲流殤輕輕摟在懷裡，就如摟著一抹軟玉溫香。
良久。
良久。
“青哥哥，這裡有些冷，咱們今夜一起到龍門客棧去吧。”
曲流殤說這句話時，聲音細若蚊蚋，臉色發燙，美目微閉，朱唇微啟。
曲流殤之美，連月亮也偷偷躲到了微雲之中。月色更加朦朧，周青曲流殤二人逐漸陷入了充滿粉色玫瑰花瓣的、夢幻般的空靈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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