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籬清茶 作品

第1章 上船的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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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鐘綿綿已經和楊小花一路北上,鐘家就算想派人追也追不上了。

客船上,楊小花瞅著身邊的大小姐也不知道是第幾次歎息了,“你說你放著好好的大小姐不當,乾啥非要跟我去京城?”

鐘綿綿倚著欄杆眺望,自己都搞不清楚狀況,“也許是當年那次遭遇離家,見識過深宅大院外的人生,所以越發嚮往你們這樣暢快肆意的生活,當然!最主要的還是我想江大娘了!”

鐘綿綿笑著露出一排牙齒,餘光瞥到一人鬼鬼祟祟從船艙出來,摸著護欄走向後麵,那行為舉止像極了當年綁她的毛氏兄弟。

楊小花見鐘綿綿臉色不對,快速回頭,也看到了那人,眉頭微微蹙起,“你認識?”

“不.....不認識,但那人給我的感覺很不舒服。”鐘綿綿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

楊小花緊皺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壓低音量道:“這船是哪家船行的?”

鐘綿綿怔了怔,快速跑到甲板上,仔細盯著桅杆上的旗子看了看,麵色驟變,“是祁家的。”

“祁家?”楊小花完全冇概念。

鐘綿綿垂眸,死死握緊拳頭,“當年讓綁匪將我綁走的人是我姨母,她嫁的就是祁家,我曾發誓,這輩子死都不會登祁家的門,冇想到竟然上了祁家的船!”

鐘綿綿氣得咬牙切齒。

楊小花知道鐘綿綿以前被綁架過一次,但並未多問,如今聽她這麼一說,倒是來了興致,“既然對方是你姨母,為何還要讓人綁了你?”

鐘綿綿氣恨地坐在甲板上,看著蔚藍的海水,失神道:“我娘是範家嫡長女,她是次女,嫁的祁家也不如我們鐘家顯赫,所以一直討好我娘,想讓我娘跟她定下兒女親事,我祖父不同意,我娘就回絕了姨母。

冇想到姨母暗中生恨,花錢雇毛氏兄弟將我劫走,當時我還那麼小,毛氏兄弟篤定不會出現紕漏,說話也冇避著我,我也是從他們口中知道自己被綁的真相。

後來我家人尋來,回去後我第一時間將此事告知祖父爹孃,我娘震怒,帶人親自打上祁家,姐妹二人徹底翻臉。

我那姨母還覺得自己受了委屈,跑孃家哭訴,冇想到我孃的報複隻是開胃菜,我祖父門生千萬,他出手,就給祁家一記重創。

當年的祁家是衢州船行第一家,如今提到衢州船行,誰還能想到祁家?許是爭不過,現在祁家船行這塊主要就是載客,冇什麼大船了。

祁家那邊遷怒姨母,雖然不至於休妻,但一直把人關在莊子上,認錯賠罪姿態放得很低,所以祖父冇再繼續為難祁家,還讓祁家男子入衢州書院唸書。”

說著,鐘綿綿恍惚想到什麼,霍然抓住楊小花的手,“我想起來了,昨夜我醉成那般模樣,雖然從馬車上摔下來,但我應該冇能力再跑回船上尋你纔是,結果早上醒來我就躺在你身邊!”

“對!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一點。”楊小花舔了舔被海風吹得乾裂的嘴唇,想到那個鬼鬼祟祟的人,總覺得這裡麵有問題。

鐘綿綿也意識到這點,二人交換了下眼神,心照不宣地跟上那人。

往後麵走她倆才發現那竟然是去掌舵室的方向,掌舵室後麵就是一間逼仄的船艙,燒火做飯用的。

她們跨在護欄和船艙凸起上,可以完美隱匿身形,偷聽裡頭的人說話還不被髮現,就是有些危險,稍有不慎極可能掉進海裡。

楊小花生怕鐘綿綿摔了,在她身後一直撐著。

船艙內,正在做飯的兩個水手因為下藥之事起了爭執。

祁廣生咬著牙用儘全力想要掙脫祁廣安的掣肘。

“放手!”

祁廣安一臉漠然,“我放手你就能乖乖聽我的?”

祁廣生大恨,“廣安,這是我的事,我不想牽扯你們,你們也彆多管閒事。”

說著他用儘全力想把祁廣安撞開,卻發現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祁廣安仍是搖頭,“我要是不知道就算了,如今被我撞見,我就不能不管,畢竟咱這船上還有不少兄弟,大家可不想被你連累。”

聽了這話,祁廣生情緒陡然激動了起來,“被我連累?這種話你也好意思說?要不是因為鐘家,我們祁家如今還是衢州船行第一家,我們的日子也不會過得這麼憋屈困苦,我現在做的不過是報仇,天經地義!我就不信船上的兄弟都跟你一樣貪生怕死!”

自從祁家生意一落千丈,他們這些祁氏族人的日子也跟著難過起來,都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更彆說他還有個燒錢的壞毛病,喜歡賭錢。

這些年不僅把家底輸光了,還倒欠賭坊十幾兩銀子,要是在以前,十幾年銀子他都不放在眼裡,如今十幾年銀子對他來說就像一座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本就為錢煩躁得不行的時候,正好讓他碰見兩個姑娘半夜三更上船喝酒。

於是他先盯上楊小花的包袱,費了好大的勁兒纔拿到包袱,冇想到裡麵竟然連一文錢都冇有,為了不引起楊小花的注意,他又偷偷把包袱還回去,正好聽見鐘綿綿醉後自報家門,那一刻,他突然就有了一個想法。

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賣了應該值不少錢吧!還能解了他心頭之恨,一舉兩得。

祁廣生義正言辭,祁廣安深深看著他,意味不明,“這裡是船上,不是誰大聲誰就有理,真想報仇的話,那夜你把人騙上船的時候有的是機會殺了她,就是把人推進海裡淹死都不會有人懷疑到你頭上,這樣報仇豈不是更快?

如今鐘家大小姐酒醒,還往家中寄了書信,是個人都知道她在祁家的船上,一旦出事,對祁家絕對是致命的打擊,你說你這是報仇,為祁家出氣,我能信嗎?”

祁廣生見對方油鹽不進,氣得暴跳如雷,卻隻能無能狂怒。

楊小花見鐘綿綿臉色難看,給了她一個眼神,二人退回到甲板上。

“怎麼辦?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鐘綿綿有些不安,她的丫鬟護衛全都冇跟上船,這裡就她們兩個弱女子還有一個楊家送信小廝,三個人怎麼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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