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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阿洋 作品

83、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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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雲煙穀裏一切安好,

宋意歡懸著的心也放下不少,軍隊歸來當日,她早早便在城牆上等候。

日子轉涼,

秋風蕭瑟,

吹得宋意歡髮絲飄動,近來嬌顏圓潤了點,

望見遠處緩緩行來的隊伍,隨即笑顏逐開,讓婢女攙著她從城牆上下來。

焰陣軍歸城來,眾士兵皆有疲憊之意,二皇子李昭景駕於馬上,

樣貌清雋,氣宇不凡,他躍下馬來,

道了聲皇嫂。

宋意歡頜著首,

開口便是:“太子殿下呢。”

這話音落下,不遠處的馬車裏身著墨赤勁裝的男人便行徑利落地下來,

身形修長,

依舊是那般冷雋,

麵容些許蒼白。

這正是太子殿下,二人相視著,

已是近一個月未見,這般見他平安歸來,宋意歡明明眼眸彎彎,

卻抑不住眼眶的水氣瀰漫。

李君赫冇有停頓,朝著挺著小肚子的宋意歡走近,輕緩地將人拉到身邊,

語氣不緊不慢道:“怎哭了?”

宋意歡鼻尖紅紅的,礙於眾將士的麵,不好作出什麽親密的舉止,攥著他的衣袖,眼巴巴道:“見殿下安好,意歡心裏甚為歡喜。”

太子倒是冇顧有眾將士和李昭景在一旁,抬手便抹去她的眼淚,攬著宋意歡入馬車回府。

焰陣軍便由二皇子領入城中安頓,馬車緩緩駛向扶桑府,幾片落葉飄在車頂上。

廂車內還算寬敞,宋意歡坐在太子身旁,擦過的眼淚又掉下來,顯懷之後,她胃口大漲,如今也胖了點,不過還好,隻是顯得豐腴飽滿。

宋意歡睫毛濕濕的,探著身子緊張道:“意歡聽聞殿下中了瘴氣,嚴不嚴重呐。”

孕期的她情緒起伏較大,很容易就掉眼淚,哪裏是說不哭就能不哭的,這眼睛都不聽自己使喚。

李君赫攬著她入懷中,平和道:“無妨,隻是些許受瘴。”

宋意歡望著微頓,伸手摟住太子的脖頸,微涼的眼淚都蹭在他的麵龐上,她聲音帶著哭腔,糯糯的,“意歡都快擔心死了。”

她那隆起的小腹抵著李君赫,還有點不太習慣,腰肢亦是冇有以前的纖細,他仍是忍不住輕撫,認真同她道:“莫哭,孤安然無恙。”

宋意歡點頭,在太子肩膀上輕輕呼了一口濁息,然後將他的手抓住,細細聽脈象,看來是之前備製的草藥起了作用,除了有些體虛別無他礙。

宋意歡心緒漸安下來,抬眸端詳著他的容顏,劍眉鳳目,鼻梁筆挺,棱角分明。

嗯,好像太子殿下近來都曬黑了點。

以前她都不敢直視他的麵容,氣勢會壓得人屏著呼吸,後來總是在夜裏喘息相視,心會怦怦直跳。

李君赫被她瞧著得有些不自在,微微蹙眉之後,輕撇麵容,將宋意歡按坐下來。

宋意歡癟嘴,吳儂軟語道:“意歡很想殿下。”

言罷,她便湊上去,探首吻住太子的薄唇,交纏的是她的溫玉軟香,柔滑水潤。

李君赫輕頓,送上來的溫軟如何不令人心動,扶穩宋意歡的腰肢,手掌隔著她羅紗般的衣裳輕撫。

秋日楓葉已紅,桂樹開花,馬車緩緩行到扶桑府前,門口的桂花飄香,沁人心脾。

蒼梧城不似盛京那般寬廣,從城門到扶桑府用不了多久,宋意歡被攙下馬車時已不再淚眼,隻剩那紅唇瑩潤,模樣嬌人。

二人共入扶桑府之後,太子先去沐浴更衣,褪去近日來的風塵與疲乏。

在東苑的雅閣水榭裏,扇門正敞,地麵陳鋪著錦褥,黃梨花木桌上擺放藥箱,太子席地而坐,一攏赤紅的衣袍半敞著,露出肩胛處的傷。

在雲煙穀的營地裏,傷口隻是簡單的包紮,宋意歡緊張他,便拉著太子換上新藥,一雙小手輕輕柔柔地給他包紮著乾淨的紗布。

宋意歡唇角帶著一絲笑意,太子殿下除了大婚當日那身玄紅龍祥婚袍,別他時候可冇見過他穿過紅衣。

來嶺南前,宋意歡給太子挑選的衣裳不是紅就是紫,這回是冇衣裳穿了,才換上了這襲赤紅的衣袍,她看著太子隱隱嫌棄的眼神,便是覺得好笑。

紗布纏好,宋意歡將太子的衣袍理好,係上腰帶,正好這時婢女將湯藥端來。

宋意歡本該再動手,卻被太子安坐好,他淡淡道:“莫累著,好生歇著。”

太子喝藥很快,幾口下去小碗便見了底,宋意歡乖巧地坐在他身旁,桌麵上的藥箱也被婢女收拾下去。

宋意歡道:“二皇子解蠱的事......”

太子放下藥碗,斟著茶水,“孤已知曉。”

“是二皇子說的嗎。”

李君赫用茶水潤著口,冇有言語,宋意歡眸色微低,道:“蠱是青葙姑娘解的,解蠱是以命換命的法子,我有些擔憂她。”

“雲煙穀裏,孤見了她。”李君赫放下茶杯,側首看向宋意歡,回道:“命不久已,不過孤會命人安頓她。”

宋意歡啟了啟口,心緒複雜,最後輕歎道:“救一個人,搭一條命,何其無辜,為何還要抹去存在的痕跡。”

水榭外的池水,魚兒遊弋,寧靜祥和。

李君赫沉默地看著她許久,不知想了什麽,最終緩緩道:“孤曾做過一個夢,夢裏你已不在人世,唯留孤獨活,就像慢.性.毒.藥,平靜且深入骨髓,不是不能忍受,隻是不快樂,而鬱鬱寡歡。”

宋意歡愣住,怔怔望著太子的麵容,因他一席話,變得思緒萬千,他是說前世嗎,夢到過?

李君赫眸色漆黑,隨後收回目光,沉聲道:“如是孤將離去,亦不願容你獨自難過,但不如抹去這記憶,所以這很好理解。”

宋意歡又有些淚目,靠近過來,抱住太子的肩膀,搖著腦袋說道:“我絕不要忘記殿下,我會顧好自己,殿下亦要好好的,我們相守一生。”

李君赫見她將哭的模樣,不禁淺笑,手掌輕撫她的後背,“孤不過是說說。”

“我不想聽你說。”宋意歡將麵頰埋在他的頸窩裏,感受著他的體溫,又甕聲甕氣問道:“殿下這個夢是何時做的。”

李君赫頓了頓,胸膛都被宋意歡霸占著,他想了想,平淡道:“你未同我交.合之前。”

宋意歡一頓,剛纔還在感動,被他一句交.合掃得一乾二淨,臊得臉微紅,她抬首看他,太子還一臉的肅正。

宋意歡從他懷裏出來,羞怯道:“你…你說話怎麽冇個正經!”

“如何不是?”李君赫微挑眉稍,心間來了幾分興致。

他便探首而來,與她的氣息親近,認真道:“那時我讓你纏得差點交代給你,聲音又嬌又媚,身子香軟不說,就是那兒緊得我進退不得,你越是哭,我便越想欺負你,可我又心疼......”

宋意歡連忙用纖手捂住他的嘴,嬌媚的麵容紅撲撲的,羞到手指發顫,好在房間裏就他們二人,惱道:“你...你不害臊!”

李君赫麵容認真,的確是那個夢之後,千方百計地想占有她,得不到心,那便得到身子,他不是什麽好人,便渴著她。

“你我夫妻之間,有何好害臊的。”李君赫低聲說話,氣息濕熱,便輕柔地舔了下她的手心。

宋意歡如觸電般收回手,酥麻的感覺從手心傳到心底,太子卻順勢從身後將她身子抱住,十分親熱,他身上有淡淡的幽香,是剛沐浴過。

太子的下巴抵著她的肩膀,弄得宋意歡癢癢的,心間怦怦亂跳,那隻寬大手掌輕撫著她隆起的腹部,隻聽他開口道:“若不是有他在,便將你吃了。”

宋意歡輕輕低首,白皙的麵頰透著粉紅,任著他的動作,不知說什麽好。

忽然肚子裏的小傢夥動了動,像是踢了他爹手掌一腳,李君赫的手掌停頓,為此宋意歡也怔住,隻聽他道:“他豈是不高興我。”

宋意歡忽然覺得好笑,但還是解釋道:“近來常常胎動。”

李君赫蹙了眉,之前也有這類情況,但他常走動在外,冇能在宋意歡身邊照顧,“會疼麽?”

宋意歡搖頭,有些苦惱道:“不算疼,就是勁好大,有時夜裏睡著都會給孩子嚇到。”

李君赫頓默片刻,心緒微沉,溫柔道:“往後幾日我陪著你。”

宋意歡嫣然淺笑,纖手覆上他的手掌,乖巧迴應:“嗯好。”

太子冇能在身邊,她不怪他,正應他政事繁忙,需奔波沙場,她便更要照顧好自己,不讓他分心,待嶺南戰事結束,他們帶著孩子一同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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