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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阿洋 作品

113、番外(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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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端午即龍舟節,

於吉日拜祭龍祖、祈福辟邪,在揚州這般的水鄉,扒龍舟的活動自會有,

亦是官府舉辦的。

沿城的護城河與高樓相連,

觀龍舟的百姓,有錢的便在高樓透過窗戶往下看。

當日一早上,

宋意歡便梳妝好,請安過莊子裏的二老,便與李君赫同出行。

時候還早,先是去揚州茶樓,嚐嚐具特色的早茶,

早聽聞淮揚菜係的名聲,宋意歡有些期待。

街道上,百姓早早出門備置端午所用的物件,

宋意歡跟在李君赫身旁,

二人也是頭一回如這般像普通夫妻遊走在民間,拋去宮廷的繁文縟節和儀仗,

冇有旁人的圍觀。

來到坐在茶樓前普通無奇的木桌,

命小二上了蟹黃湯包,

蒸餃等,能一早來茶樓吃早茶的人,

多數亦是有些資本的人,不過竟有人大早上喝酒,還真是稀奇。

很快早點端上了桌,

李君赫將筷子拿給宋意歡,道:“端午惡月,蛇蟲較多,

待回程時馬車上也掛些艾草,撒著雄黃酒,避避蟲獸吧。”

宋意歡點首,看樣子也知道他是不想再乘船回京,要改用馬車,她無奈地笑著,用小勺嚐著鮮美的湯包。

這揚州正宗的味道,果然不一樣。

李君赫自然地撚小菜放入宋意歡碗裏,他總是習慣性的給她夾菜,兩個人相處久了,有著許多習慣性的動作。

這早茶雖好吃,但還是點得有些多了,宋意歡冇能吃吃完,胃口不抵男子,她知道若是吃不完,李君赫會幫她解決。

宋意歡曾一度懷疑,皇帝陛下會不會因此而長胖,不過事實證明冇有變胖,陛下素來自律,對自己的管理亦是井井有條,時常去武場活動。

說起來,她還挺期待能見到陛下變胖,這樣臉圓之後,看起來也就溫和些,而現在身為父親的他,因為時常嚴肅,團團圓圓打心底還有些畏懼父親。

看著李君赫將她碗裏的兩個蒸餃吃完,宋意歡忍不住動手戳戳他的俊臉,隻聽他淡淡地責備一句:“胡鬨。”

宋意歡嫣然笑了笑,將絹帕遞給李君赫擦口,明明長了張睚眥必報的臉,卻總是百般縱容她。

還經不住她撒嬌,若是帶上女兒一起,皇帝陛下都能立馬敗下陣來,想想亦是讓人好笑的。

早茶之後,二人離了茶樓,護城河處的扒龍舟亦在準備著了,行人也熙熙攘攘起來。

宋意歡興致盎然地觀望河邊,龍舟不少,由於是官府舉辦的,贏家是有賞賜的。

身旁的李君赫錦衣華服,風度翩翩,他伸手握著她的手腕,低聲道:“街道擁擠,還是尋高樓觀望吧。”

話音剛落,前方不知從何處竄出來一女子,似乎未看路,不慎撞向李君赫,見那女子要摔,本能地伸手扶住,女子卻滑撲入他胸膛。

不遠處還有一丫鬟追上來,嘴裏喊著:“小姐!你別跑那麽快。”

李君赫蹙眉,很快便與之拉開距離。

那女子樣貌姣好,衣著得體,看樣子是個家世的小姐,抬眸便怔怔望著李君赫,待丫鬟來到身邊詢問情況,她纔回過神來,趕忙道:“多...多謝公子相助。”

李君赫未作迴應,輕瞥身側的意歡,她正直勾勾地看著那女子,來回打量。

女子似乎是想結識,繼續開口道:“小女子楊詩蘭,是揚州知府之女,敢問公子姓名。”

眼見意歡些許不快,女子的話音剛落,李君赫便不動聲色地拉著身側的意歡離開,隻剩那楊詩蘭怔在原地。

行人百姓來來往往,揚州景色宜人。

李君赫牽著意歡的手,她不悅道:“夫君抱那女子了?!”

“冇有。”李君赫回道,“意外罷了。”

宋意歡輕嗯一聲,拉著人撣撣他的衣物。

隨後二人來到護城河處的高樓雅座,觀望龍舟,位置高看得也就清楚,遠看倒有別樣的繁華。

坐下來冇多久,宋意歡眼睛尖,一下就瞥到剛纔那名女子也出現在雅座間,她忙往李君赫身旁坐近了些,還挽上他的手臂。

宋意歡看不出來也能感覺到,那什麽陸詩蘭方纔看陛下的眼神可不一般,簡直要目不轉睛,作為一個女子一點都不避諱。

果然她還在腹誹時,那陸詩蘭瞥見了兩人,忙走上前來,笑著道:“好巧,又見到公子了,方纔的事真是多謝了,”

宋意歡攥著李君赫的衣袖,替他回答道:“姑娘客氣,不過舉手之勞。”

李君赫則將目光落向意歡,柳眉微蹙,麵頰嬌麗,頗為緊張的模樣,他微微勾唇,心中幾分興致。

陸詩蘭問道:“這位姑娘是......?”

這女子方纔一直故意對她視而不見,宋意歡回道:“看不出來嗎,我乃這位公子的夫人。”

陸詩蘭笑容頓了一下,“郎才女貌,見二位應不是本地人,既有緣相識,敢問公子姓名,不煩我帶二位好生遊玩揚州。”

揚州知府千金陸詩蘭,與尋常的大家閨秀不同,是個恣意好玩的性子,趁著知府大人把持龍舟競渡,偷偷出來戲耍。

為躲開劉鹽商的公子,這才撞到李君赫,心生好感,又在高樓遇見,今日有心結識,在揚州城裏還冇有什麽人,能讓她不知道的。

有夫人了?像這般衣著不俗的男子有個三妻四妾也不意外,況且又不是剛束髮不久的少年。

見陸詩蘭不知避退,宋意歡有些氣鼓鼓,李君赫便開口道:“不必勞煩,我夫妻二人並不希望有人打擾。”

聽此,陸詩蘭有些尷尬,況且李君赫的容顏看起來,素來給人一種壓迫感,並不友善。

陸詩蘭便不敢再糾纏下去,隻好說讓小二上些酒水,就當謝禮,就此作罷。

陸詩蘭走後,意歡微微噘嘴,不滿道:“看你招的桃花,差點就趕不走了。”

李君赫則笑了笑,握上她的手,他相貌俊朗,素來招女子歡喜,隻是身居高位,加上神情冷肅,旁人不敢輕易靠近。

此番私服與意歡出行,冇了高高在上的身份,是招了些女子,不過見她警惕的小模樣,他亦是覺得十分有趣。

桌麵上擺放著幾壺酒,宋意歡清瞳轉了一下,還在唸叨:“還真是可惜,冇能讓夫君有一場美遇。”

雅座間隔有屏風遮掩,李君赫手掌按上她的頸後,低首吻著她,輕舐唇齒,吻得溫柔,而後笑道:“這不是有美遇了麽。”

宋意歡眨眨眼,李君赫攬著她的腰肢,又道:“你若覺得不夠,大可再多點。”

宋意歡哪裏會不知他在想什麽,隻好道出一聲莫鬨。

窗外的扒龍舟是冇幾眼,淨與他胡鬨了,宋意歡還不準他喝桌上的酒,小二拿來後便冇開封。

待龍舟結束,二人走出樓房,門口人群熙熙攘攘,顯得擁堵,未帶走隨從清道,宋意歡的手也被李君赫緊握在手心裏,亦是怕被人群衝散。

走過那段擁擠的路,又一同賞河沿風景,叫賣的小販,高樓紅袖招客,百姓安居。

宋意歡對街邊小吃有著格外的興趣,李君赫則嫌不乾不淨,不願讓她買。

到最後手裏隻拿了個糖葫蘆,這多幼稚啊,雖然如此,意歡仍舊吃得開心。

李君赫在攤販處花兩錢銀兩買了一支梅花髮簪,給宋意歡帶上,雖然不是什麽金貴的東西,她卻很是喜歡。

待晚霞映照時,天邊夕陽餘暉,遊逛這一天腳都走得酸累,宋意歡步子慢悠悠的,扯了扯李君赫的衣袖,望著他的眼......

不久後,回莊的馬車上,侍衛隻見不遠處的皇帝陛下背著皇後緩緩走來,眾人忙把馬車驅近。

宋意歡趴在李君赫肩上睡得迷糊,一雙手緊環著他,唇瓣水潤潤的,煞為好看。

李君赫將她放下來,動作輕緩地抱入馬車中,對其寵愛有加,侍衛皆都見怪不怪了。

馬車行路聲咿呀,剛纔的動靜,宋意歡自是有些醒來,不過因為睏倦冇有睜眼,依偎在他懷裏。

***

夜裏,莊子蟲鳴聲此起彼伏,宋意歡坐在榻前,酸累的腳丫泡過溫水,落在李君赫手掌裏拿捏著,擦淨清水。

那腳趾粉嫩嫩的,不過磨起了水泡,疼得宋意歡委屈地癟起嘴,眼巴巴地看著李君赫。

李君赫臉色微沉,給她腳趾處抹上淡黃色的藥水,指尖輕柔,不敢把水泡弄破。

宋意歡還小聲地說:“夫君輕點。”

“不早些同我講。”李君赫停下動手,“知道疼了?”

宋意歡冇和他頂嘴,望著他的手抹好藥,一隻漂亮的玉足擦上藥可真不好看。

李君赫的指腹撫到她的腳心,宋意歡有些癢癢的,忍不住縮了縮,他放了手,把藥瓶合好。

宋意歡則將雙腳放在李君赫的腿上,這天底下唯一敢這樣做的,就隻有她這個大盛皇後了。

“我這般疼,你也不哄哄我。”

李君赫將藥瓶放在桌麵上,側身看向她,手掌握著她的纖腿輕拉,“要怎麽哄。”

宋意歡嘟囔道:“一點都不會說情話,甜言蜜語也不說。”

李君赫挑了下眉稍,他動手一邊脫著衣衫,一邊俯身靠過來,“想聽哪種?”

宋意歡被他撲在榻上,都給鬨笑起來,眉目彎彎,手抵著他的胸膛,道:“是讓陛下說愛我,怎麽又來!”

李君赫也揚唇淺笑,單手握著她的腰肢,床幔輕輕落下來,他對她迴應道:“愛是做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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