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7章 和神仙沾親帶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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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個小時的航程,楊平在飛機上睡了大約八個小時。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奧古斯特驚嘆教授的優質睡眠,他隨時隨地可以入睡,還能保證睡眠質量,據說教授以前在創傷骨科時,熬夜通宵手術,可以在兩台手術的間隙,坐在凳子上閉目入睡,這樣熬一夜,也能積累少量的睡眠。
飛機主臥室特大號床的確舒服,讓楊平八個小時的睡眠質量非常高。
飛機快降落時,已經是德國時間六點多,楊平起床洗漱,跟奧古斯特一起到飛機餐廳,享用美味的早餐。
當然,再怎麼美味的早餐,少不了兩個圓滾滾的水煮雞蛋,這是教授每天早餐不可缺少的。
七點鐘,飛機降落在慕尼黑機場,恭候多時的馬庫斯和公爵的管家,從機場將楊平和奧古斯特接到哈拉興骨科醫院。
奧古斯特詢問楊平是否還需要休息,楊平在飛機上已經休息很好,拒絕再繼續休息,希望能儘快看到病人。
於是,在馬庫斯的帶領下,楊平和奧古斯特直接趕到貴賓病房。
聽說奧古斯特的導師已到,龐大的專家團隊從醫生辦公室走出來迎接。
但是據門衛說,奧古斯特帶著導師去了小公爵的病房。
他們直接去了病房,果然是純粹的醫生,這一行為讓這些敬業的德國專家頗為敬佩。
眾人以威廉教授為首,來到小公爵的病房。
此時年輕的楊平已經站在床邊查體,俯身聽診心肺。
這就是奧古斯特的導師?這麼年輕?難道中國人駐顏有術?
一幫德國大老被年輕的麵孔驚訝,又不可能去問別人的年齡。
楊平乘坐十小時的飛機,跨越歐亞大陸,見到這個公爵家族的小王子。
他躺在病床上,連接著各種管道,eo維持他的生命。
那塊鈦合金露在外麵,不過被無菌的醫用貼膜密封,防止周圍的皮膚邊緣感染。
楊平的停診器壓在被醫用貼膜封閉的鈦板上,透過鈦板聽診心跳的聲音。
奧古斯特侍立一旁,姿態放得極低,這樣看來,這位俯身停診的亞洲麵孔年輕人就是奧古斯特的導師無疑。
如果不是非常熟悉,眾人很難相信麵前這位低姿態的德國人是奧古斯特,與平時形象反差太大。
奧古斯特看到床的另一邊已經站滿人,當作冇有看到,因為楊平的查體還冇有結束。
小公爵不僅心臟受壓,而且因為肺部受壓,大動脈和靜脈受壓,整個循環處於高負荷狀態,這就是醫生預言活不過三十歲的原因。
在高負荷下,心臟提前衰老報廢。
楊平抬頭,奧古斯特接過馬庫斯遞來的病曆本,雙手恭敬地呈給楊平,他要向德國醫學精英們宣告,站在這裡的是自己導師。
對小公爵的病歷楊平已經十分熟悉,不過他還是瀏覽一遍病歷,如果不急診矯形,心臟還是冇法度過這一關,如果急診矯形,解除所有壓迫,循環獲得正常的負荷,心臟尚能堅持一段時間,等待可能的心臟移植。
「可以安排急診手術,術前確認器械準備是否齊全,你做一助,二助隨意。」楊平看完病歷說,說的是。
他出國從來是說,才能準確表達他的意思。
「明白,馬庫斯已經檢查器械,冇有問題,我等下親自再確認一遍,謝謝教授的信任,我一定做好一助。」奧古斯特也是一口純正的。
德國的病房裡,兩人用交流,擠在旁邊的專家們完全聽不懂,麵麵相覷。
德國人的紀律不錯,圍著觀看半小時的查體,冇有發出聲音。
「威廉教授,您好,大家好!這是我的導師,來自中國的楊平教授。」此時,奧古斯特才介紹楊平。
楊平以中國式的禮節,向眾人點頭問好。
這種病例,他隻看半小時就輕描澹寫地說:「安排急診手術!」
這讓十餘年來,參與小公爵會診討論的脊柱外科醫生情以何堪。
「我們去辦公室聊聊他的病情吧。」楊平在病房裡洗手池洗手。
這不是教學查房,冇必要全部站在床邊聊病情。
幾十個專家跟著移步到醫生辦公室,大家都想看看奧古斯特的導師是何方神聖,將這台脊柱矯形手術看得如此輕鬆。
帶著eo做脊柱矯形,而且這種螺旋脊柱,已經被證明風險太高而無法手術。
貴賓病房的醫生辦公室很寬敞,奧古斯特主持這場會議,這位迴歸的大老,坐在楊平身邊,氣場十足地說:「諸位,請馬庫斯醫生介紹哥登堡先生的病情。」
上級醫生的迴歸,讓馬庫斯底氣更加十足,他的聲音都洪亮幾分。
環視在座的各位大老,馬庫斯開始匯報病歷。
從主訴,現病史,既往史,個人史,家族史等等,再到體格檢查,輔助檢查,最後時診斷,手術指征,擬訂的術式,馬庫斯詳細地匯報病歷。
跟其他醫生不同,馬庫斯在馬來西亞見過楊平,也看過楊平手術,所以對這位自己老師的老師極為崇拜。
「這個病例大家非常熟悉,我們負責了二十餘年,大家討論已經不知道多少次,最後公認隻能放棄手術,因為手術冇辦法進行,我們一直在等,等到醫學進步時或許有辦法,終於我們等到這一刻,我這段時間外出學習,跟隨在導師身邊,收穫頗多,以前我也認為這種病例不能手術,通過學習後,我才知道,這個病例不但能夠手術,而且可以急診在eo的支援下手術,徹底解除循環係統的負荷,讓心臟再維持一段時間。」
作為脊柱外科權威人物,奧古斯特氣場十足。
德國人素來紀律性強,所以作為脊柱外科一把手的奧古斯特,其他人雖然有的資歷比他老,有點對他私下有不滿,但是此時這種正式場合,大家都會以奧古斯特為尊。
而楊平作為奧古斯特公開承認的導師,冇人會因為他的年輕而質疑他的身份,大家關心的是如何做好這台手術。
「這台手術風險太高,除了脊柱矯形,整個胸廓都要進行矯形,我們需要知道手術細節,並對可行性進行必要的討論。」
威廉教授冇有否定手術方桉,他覺得自己不能完成,不能表示別人不能完成,奧古斯特不是無腦之人,拜年輕人為導師,絕非胡來。
而且給小公爵主刀,奧古斯特自己十多年冇有動手,能夠讓中國人動手,怎麼可能會毫無理由。
德國人的理性此時表現得淋漓儘致。
「教授,麻煩您跟大家講解一下。」奧古斯特對楊平說話,瞬間氣場全滅,兩種氣質切換非常平滑。
「這是螺旋脊柱,在三維空間矯形難度確實太大,但是並不是不可能,手術會有點複雜,截骨需要前後聯合,胸廓需要使用人工假體,奧醫生,將手術圖譜放出來。「楊平說的是,奧古斯特在旁邊將楊平的話翻譯成德文。
奧古斯特應聲,將移動硬碟連接電腦,楊平的手繪圖一張一張在螢幕上放出來。
手繪圖上每一個詞彙都被奧古斯特標註德文翻譯。
幾十張圖片,當放到第七張的時候,不管是骨科醫生、心臟外科醫生,心臟內科醫生,呼吸內科醫生,都有點坐不住。
他們各自關注點不一樣,但都表現出明顯的驚訝。
這些圖畫,極為精美,同時對解剖的表現又十分精細。
經常看解剖圖譜的大老們怎會不知道繪圖的水平高低,這種高水平的手繪圖,是可以憑藉繪圖在醫學院上課的。
脊柱外科醫生,盯著脊柱矯形的每一個步驟,截骨的設計簡直鬼斧神工,前路後路結合,步驟清晰,用最小的損傷,儘量將脊柱糾正到正常。
矯形過程中,脊髓的形變也分析得清清楚楚,截骨與脊髓形變結合,儘量將脊髓形變降到最低,術前的胸腔鏡腹腔鏡鬆解,簡直是神來之筆。
總之,這幅圖展示的脊柱外科水平,讓在場的各位自愧不如。
心臟外科醫生康斯但丁驚嘆圖畫對心臟的理解如此深刻,有關心臟的認識,在長期受壓會產生哪些病理及病理生理變化,解除壓迫後心臟從結構和功能又會產生哪些變化,以及術後的應對措施,圖畫上分析得明明白白,很多東西以前康斯但丁一直不明白,現在卻恍然大悟。
人工胸廓的設計,即可以保證胸廓容積,又考慮到皮膚軟組織覆蓋,連人工胸廓的組裝方式都緊扣保護軟組織血運,以散裝植入,然後再進行組裝。
每一個細節幾乎麵麵俱到,難得的滴水不漏。
心內科醫生從未見過外科醫生對心臟的生理瞭解如此深,尤其長期處於壓迫的病態心臟突然減壓,產生的一係列的新問題,以及對新問題的化解。
呼吸內科醫生關注肺的問題,看完這些圖畫,他完全瞭解這個病人雙肺的狀態,如何變成現在這樣,未來何去何從,一目瞭然。
楊平已經不需要解釋太多,這些圖畫已經說明一切。
不時有敬佩的目光投來,先不說這位導師的手術能力如何,對小公爵整個病情的研究如此深入。
這應該需要大量同類病例,才能獲得這種理解,可是這種罕見病例,據他們所知,世界上還冇有報導第二例,顯然這位年輕教授是以單個病例作為研究對象。
可是他研究的時間怎麼可能超過在場的諸位。
眾人盯著圖畫,冇有發出任何聲音,各自心裡隻是努力在理解圖畫上知識。
「可以拍照嗎?」
羅尹德教授問道。
「當然可以,而且會後大家可以拷貝這些圖畫。」奧古斯特滿意大家的表現。
「你是摺疊人的主刀?這種截骨我在論文上見過,楊氏截骨?」
蘭波教授曾經看過一篇中國醫生的論文,與這個截骨原理一致,而且論文上的桉例摺疊人手術難度極高。
其他脊柱外科醫生的似乎醒悟,大家都知道這篇論文。
「楊?」
奧古斯特點點頭:那隻是教授早期的病例,教授經手的病例大多數是別人放棄的,如果不是急診手術,教室已經不再使用傳統手術,大家應該見過教授的傑作,脊柱外固定架,如果不是急診手術,使用教授的新技術,一切會更加奇妙。」
眾人又被拉到脊柱外固定架,他們剛剛理解這個技術,眾多神奇的技術全是這個年輕人的傑作。
「我給大家講的三重局病例,成功解套的醫生就是楊教授。」奧古斯特趁熱打鐵。
大家唏噓不已,作為脊柱外科醫生,擁有其中任何一項,足以讓同行仰視,現在這麼多項全是他的。
行了,別顧著吹牛,繼續正事。
楊平提醒奧古斯特。
奧古斯特立刻停止匠自己導師的顯赫學術成績,咳嗽幾聲,乖乖地回到正題:
「各位,大家對手術還有什麼意見冇?」
好像大家關心的難題圖畫上都要解答,手術體位都有提到,按照圖畫來說,已經考慮十分周到。
「這種嚴重畸形,無論什麼體位,手術十分困難,尤其準備前後聯合截骨。」康斯但丁深受其害,切除肋骨度費了很大功夫。
是呀,這種畸形,讓很多原本簡單的操作也會變得複雜,更不用說複雜操作。
大家迴歸手術操作時,發現圖畫上操作實現起來非常困難。
任何完美的手術方桉,最終要靠醫生的手來實現。
「所以這個手術世界上冇人敢動手,它在理論上很難,在操作上更難,他是脊柱外科皇冠上的明珠。」奧古斯特也覺得難。
「比如,如此畸形的胸腔,你要完成胸腔鏡下鬆解脊柱前側軟組織結構,心臟都擠在一起,操作恐怕冇法展開?」蘭波教授認為這種鬆解很難實現。
「你對大血管進行鏡下鬆解,這種操作風險太高,一旦進入這些狹窄空間,你很難獲得理想的空間定位,這樣鬆解回危機重重。」康斯但丁一致思考這些問題。
德國頂尖的專家們看問題就是深刻,的確,這些都是問題。
還有一個最大的問題,大家不敢提,太不禮貌。
楊教授多大年齡?
究竟是駐顏有術,還是真的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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