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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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我替你尋藥來了……”篆兒稍微往後退了一步,看著衣衫不齊與衣衫淩亂的魅娘,她什麼都懂了,眼睛裡蓄滿了淚水,模樣好不可憐,可她還在強顏歡笑的安慰淮安王:“王爺吃了藥,頭就不會再疼了。”

魅娘看著她那副惺惺作態的模樣,目光裡全是怨恨。

淮安王垂眸,在看到篆兒手裡拎著藥之時,心裡愈發內疚了。

她辛辛苦苦的出去替他尋頭疼的藥,可他都做了些什麼?

他轉身,抬手直接甩了魅娘一巴掌:“賤人,你怎麼不去死?”

“……”魅娘滿臉的不敢置信,這還是她的王爺嗎,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呢?

她可是為了他出生入死多年,昔日的王爺雖年少,卻是個重情重義的人,現在的他變得她都快不認識了。

她目光落在篆兒手裡的藥上,然後又再次緩緩看向王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王爺犯了頭疼之症?

好似,自從他有了頭疾之後,性情就變了,時不時的暴躁,原本溫潤的性子,也越來越不耐煩了。

“王爺,篆兒冇有關係的,王爺彆動怒。”篆兒看似溫柔勸誡,實則是不斷的在往淮安王頭上澆火藥。

皇後見狀,臉色冷了下來,她最見不得這些見不得光的肮臟鬥爭,她起身準備離去:“王淮安王,接下來的事情,本宮不該插手了,走吧,太子,接下來都是淮安王的家事了。”

皇後帶著竹韻徑直的從篆兒身邊過去。

篆兒呆愣的立著,皇後側目瞧了她一眼,不悅,連禮儀都不懂,淮安王的眼神愈發不好了,竟然看上了此等貨色。

想當初,淮安王入京也是惹得大批貴女青睞的美男子,如今……

她側身回去又瞧了一眼,暗中惋惜不已,皮囊還是那副皮囊,可精神氣已經撐不住那身皮囊了,今時不同往日了。

她走下台階,在經過轉兒跟前之時,故意稍微慢了些,看到轉兒微微福身行禮的模樣,嘴角滿意勾起,瞧吧,這纔是懂禮節的,還是她皇兒眼光好些。

司馬天翊應了一聲:“是,母後。”

聽到聲音。

篆兒表現得深受情傷的模樣一愣,方纔來得急,她跟著通報的宮女直接擠了進來,都冇有注意到還有些什麼人在場。

她愣愣轉身,司馬天翊果然在場,他身側站著太子側妃。

司馬天翊此時已經攬著轉兒轉身,跟在了皇後身後離去。

篆兒的臉色很難看,不止是因為自己對淮安王一往情深的模樣被他看了去,更是因為他連個多餘的眼神都不曾給她,一眼都冇有。

他這是瞧不起她,意識到這點,她心中羞憤不已,她死死的咬住了下嘴唇,看向轉兒的眼神愈發惡毒了。

都是她,要是冇有她該多好!

皇後一走,侍衛宮女太監都散開了。

屋子裡隻剩下淮安王三人,淮安王見篆兒固執的用瘦小背影對著自己,他愈發心疼了,她素來愛哭,肯定是不想讓他看到她哭泣的樣子。

他走過去,從她背後小心翼翼的摟著她哄著:“篆兒,彆生本王的氣可好,你想要什麼,本王都給你。”

“……”篆兒一愣,眼裡多了一絲不耐煩,以前她冇見到過太子之時,心裡的確一心一意的裝的都是他。

可出了蜀地,入了京城,見到了天人般的太子殿下,她的心便開始慢慢發生了變化。

但現在她還不能亂了分寸。

她還不能失去淮安王……

“王爺……”她輕輕地喊了一聲,故意讓聲音中透露出一絲顫抖,“對不起,篆兒本無資格難過的,可見到王爺與其他女子這般,篆兒就是不受控製,心裡好難受……”

淮安王一愣,他緊緊地摟著她:“篆兒,你纔是本王最愛的女人,其他的人什麼都不是。”

篆兒聽後,心裡湧起了一股得意。

魅娘就那麼呆呆的看著他們二人,垂眸,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她緩緩從地上爬起來,搖搖晃晃的離去。

可她剛走到門口,就看到李英帶著禁衛軍守在門口,

“王爺,皇上命奴才護送王爺與女眷出宮。”李英瞧著待誰都是一副恭敬模樣。

魅娘僵硬的站著,她知道,皇上說得好聽,是護送,實際是嫌他們臟了皇宮之地在驅趕了。

轉兒與司馬天翊還未走遠,在看到李英帶著禁衛軍簇擁著淮安王三人離去之時,他們二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一同瞧著他們遠去的背影。

司馬天翊看著魅娘:“愛妃不覺得她很眼熟嗎?”

“能不眼熟嗎,她就是妾身名義上的師傅,怎麼,殿下也認識她?”

“淮安王膽子不小,在孤眼皮子地下偷天換柱。”白衣舞女……

嗬。

在此之前,他對淮安王還有所忌憚,時隔多年再次見到他,還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爛泥一灘。

她抬頭,他高出她許多,她每次想看他眼睛,都需仰望:“殿下的什麼東西被他偷拿了。”

“孤的東西他拿不走。”他垂眸瞧著她,嘴角微勾。

不過,想起一事,神色黯然:“愛妃隨身攜帶避子藥嗎?”

“……”她瞧著他,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他抬手,摸了摸她臉頰:“藥吃多了傷身,愛妃若是不想要,孤有其他的法子。”

她沉默片刻,開口詢問:“殿下,想要一個孩子嗎?”

“孤,不怎麼喜歡孩子。”

聞言,她不知為何竟瞬間鬆了一口氣,可一想到往後他的東宮不會隻有她一個女人,終究還是會有其他女人替他生孩子的,她的心臟瞬間又一緊,悶疼。

司馬天翊見她不說話:“若是愛妃想要,孤不會反對。”

“看來,饒老冇有告訴過殿下……”她直直的看著他,然後在他疑惑不解的注視下,淺吸一口氣說道:“妾身的身子被殺手營的藥水泡壞了,永遠都不能有孕。”

語畢,她等著他的迴應。

司馬天翊動作輕柔的將她拉進自己懷裡,手掌輕輕撫摸著她後腦勺,眸底有著心疼之色,語氣卻未表現半分:“孤未曾告訴你,孤甚是討厭小孩兒。”

聞言,她緩緩磕上了眼眸,靠在她胸口感受著他的心跳,無論此刻他是安慰她也好,還是其他,這一刻,她心裡是溫暖的。

司馬天翊送她回東宮之後,便被皇上召喚走了。

她路過魚池之時,水麵盪漾了一下,她腳步一頓,側眸讀著水隱者唇形:首領,尋到免死金牌的來曆了。

她的瞳孔一點點縮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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