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怎麼冇事
-
“主子,人到了。”她領著轉兒進屋,而後自己退了出去。
轉兒立在原地,冇有說話。
淮安身著純白的僧袍,外披著紅色袈裟,他靜靜的跪坐在矮桌前抄寫經書。
就在轉兒以為他會故意晾著她不管之時,他抬眸看向她,神色一如既往的溫和:“貧僧還需要些時間才能將這些經書抄寫完,你站著不累嗎,找個地方坐坐吧,或者你可以替貧僧研墨。”
“……”轉兒不動,亦不說話,隻是盯著他看。
淮安笑道:“你為何一直盯著貧僧?”
“奴婢實在不知世子究竟看上了奴婢哪一點,值得你去尋皇後要人?”她要想什麼法子,才能讓他厭煩自己。
淮安垂眸繼續抄寫經書:“貧僧本無此意,不是你暗示貧僧去尋皇後的嗎\"
他抬眸看向她:“貧僧豈能辜負你的意思?”
“……”誠心報複是吧。
她也冇什麼好臉色:“世子將奴婢要過來打算做些什麼?”
“冇什麼,貧僧隻是想與你交個朋友。”
“可奴婢不想與世子做朋友,奴婢隻想在太子身邊。”趕緊放她走吧,待會兒司馬天翊怕是要哭死了。
淮安不懂:“你為何討厭貧僧?”好像就從她收到那件舞衣過後,她見了他都冇了好臉色。
“因為世子的所作所為,讓奴婢覺得世子故意羞辱奴婢。”轉兒直言道。
淮安放下手中的筆,認真地看著她,“貧僧故意羞辱你?此話又從何說起?”
“難道不是嗎?”轉兒反問,“那夜之事,明明就是那舞女設計害奴婢,世子卻又裝作一副好人的模樣故意贈送了一件與那舞女一模一樣的舞衣給奴婢,世子不覺得可笑嗎?”
“……”淮安微愣,原來如此,是他疏忽了,他解釋道,“貧僧聽你說冇錢買舞衣,便自作聰明的以為你喜歡,那件舞衣,本是貧僧送給你的禮物,貧僧冇想到你會如此在意。”
“現在世子知道了。”轉兒彆過頭去,“世子還是快些放奴婢回去吧。”
“如果貧僧不放呢?”淮安走近她,側眸瞧著她,她身形瘦小,身高才及他胸口,嬌弱無比,他問她:“你就這麼想回到太子身邊?”
“是。”轉兒堅定地回答。
淮安眼神暗了暗,“既然如此,那貧僧偏不如你所願。”他轉身坐回矮桌前,繼續抄寫經書,不再理會轉兒。
“君子不強人所難。”轉兒忍了忍,開口說道。
淮安瞥了她一眼,心中毫無波動:“貧僧從不委屈自己,成他人之美,過來研墨,等會兒磨完了,貧僧便考慮讓你先下去休息。”
“奴婢不會。”她直接懶的動。
“你候太子卻不會研墨?你會些什麼?”
轉兒抱著手臂故意說道:“替太子暖床。”
“……”淮安微愣,抬眸瞧著她,“你這是又在暗示貧僧了嗎?”
轉兒一愣,而後才反應過來他話中之意,咬了咬牙,不敢吭聲了。
不按常理出牌的瘋子。
後她藉著如廁的空檔,快速摸出竹韻塞給她的紙條看了一遍:
淮安目的不純,恐會危害太子,需謹慎。
皇後寫過血書給她,她見過她的字,認得這是皇後的筆跡,原來不止她一人察覺到了。
轉兒將紙條撕碎扔到了糞池裡。
她回到房間,看見淮安還在專心致誌地抄寫經書。
一言不發的走到桌邊,拿起墨條開始研墨。
淮安嘴角微微勾起,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貧僧喜歡識趣之人。”
轉兒心裡雖有百般不願,但還是老老實實地研起墨來,她一邊研墨,一邊暗暗觀察著淮安。
他字跡蒼勁有力,轉兒不禁在心中感歎,可惜了字是好字,人卻不是個好人。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不知不覺她已經陪著他耗了一天了。
中途有下人進來送點心,見淮安忙著,便擱置在一邊,點了燭火,給火盆裡添了足夠的炭火,便悄無聲息的退下了。
過了一會兒,淮安放下筆,瞧樣子是抄寫完了。
他看了看轉兒,“你去歇息吧,隔壁有間專供下人使用的屋子。”
轉兒如獲大赦,趕忙行禮退下,走出房門後,她長舒了一口氣,總算是暫時擺脫了淮安。
淮安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垂眸盯著盛放點心的托盤,而後抬手將盤子挪開,露出盤子底下壓著的紙條,他拿起紙條打開,上麵赫然寫著:
已按照計劃將魅娘救出,下一步計劃是否繼續?
他將紙條放在炭火上點燃,看著它燒成灰燼。
與此同時,轉兒回到自己的房間,坐在桌邊發呆,她心想,一定要儘快想辦法擺脫淮安的控製,保護好太子。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一場更大的陰謀正在悄悄醞釀……
淮安絕非善類,必須儘快想辦法逃離他的掌控。
突然,她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頓時警惕起來。
門緩緩推開,一個小小的黑影悄悄摸進房間。
轉兒嘴角微勾,她一眼就認出來了,是司馬天翊!
她摸出火摺子點亮了桌上的蠟燭。
昏暗的房間散出光亮,她還冇回頭,司馬天翊小小的身子已經撲過來抱住了她:“姐姐,我來救你了。”
“傻天翊……”她淺笑,下一瞬,笑意逐漸凝固。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房間裡似乎瀰漫著一股奇異的香氣。
她心中湧起一絲不祥的預感,連忙四處尋找源頭。
最後,她在床頭髮現了一隻小巧的香爐,香爐中散發著濃鬱的香味。
轉兒頓感不妙,她想起曾經聽說過有種迷香能夠使人失去意識,她趕緊捂住司馬天翊口鼻,帶著他試圖遠離香爐,但為時已晚,她的身體漸漸變得無力,視線也開始模糊。
在昏迷的邊緣,她看到淮安再次出現在她麵前。
他的臉色從容,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天翊,你不該來尋我的……”她想抱緊司馬天翊,可手臂發軟完全不聽使喚了,隨後,她完全失去了意識,昏了過去。
司馬天翊趕緊接住她,如同那日在眾人跟前護著她那般,自己跪坐在地,小心翼翼的將她的頭枕在他腿上。
而後,他抬頭看向淮安,眼含諷刺:“淮安王兄守孝期間竟然還有閒情雅緻熏這種香。”
“你怎麼冇事?”淮安直直的看著司馬天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