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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安然 作品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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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一開始說我可以因病休息幾天不用上南書房我是超級開心的,那裡的幾個老學究各個老氣橫秋的拽給誰看。好多都像在唸經一樣。

隻是母親對我說這幾天就隻能臥床休息,不能外出走動。

真的一點都不能外出走動嗎?身上不會起繭子嗎?我問。

她強硬的拒絕了,說:堅決不行,如果把我放外麵,天寒地凍的凍壞了可怎麼好?

哎,好無聊哦。有冇有好朋友陪我打趣解個悶兒呀。

冇有南書房的狐朋狗友們捉蛐蛐撈泥鰍,這也太無聊了把。

我深深的歎了口氣。

我的寢殿,有個侍女叫小洛。身形不出挑。但是有個梨花酒窩,笑起來特彆甜。

她看我歎氣,表示體貼且樂意陪我打趣的時候,我倒想到一件事。

那個香囊!

我忙從枕頭底下把香囊取出來,小洛好奇問我這香囊哪兒來的。

打架搶來的。我厚顏無恥的說。

瑾兒真厲害,她誇獎道。

我倒不心虛,說想再查查它的來源。如果能找到它的主人可以還給它。

瑾兒咯咯笑,說小殿下啥時候還會還東西了。

她也太瞭解我了。我露出小惡魔般的微笑。

是需要好好還一還呢。

我就吩咐,讓身邊的侍衛們去四周打聽一下。把香囊的主人給我帶過來,要活的。

這是要煮了吃嗎?

幾位侍衛聽的有點滲人,但是不敢細打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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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候的時候有點無趣。小洛拿起了圖冊畫本給我看,我看了幾眼,興味索然。

倒不是因為生病的原因,她給的居然是個山川地貌的畫本,我為什麼要看這麼考古的東西。

肯定是母親搞的鬼,我憤憤不平。如果是奇珍異獸和古玩昆蟲我會不看麼。我鼓起了嘴。

見我不開心,她就跟我聊起了八卦:

禮部侍郎白家的小胖墩(我們都叫他小胖白,不過他最近實在太能吃,馬上肚子要鼓皮球了,也許該換綽號了)跟工部侍郎林家的小排骨(瘦的和竹竿一樣,讓我合理懷疑工部侍郎家裡全部都是清官)打了一架。冇想到他們兩敗俱傷,一個鼻子塌的像肥豬,一個嘴巴腫的像臘腸。

這個比喻好好笑哦。我忍俊不禁。問他們怎麼打起來的。

她接著說:還能怎麼樣?下課堆雪人的時候兩人搶木桶當雪人的頭,搶著搶著就打起來了。

他們還能堆雪人,靠。我有點羨慕。

她繼續講,眉飛色舞和興高采烈的說,這不是最精彩的。

哦?那最精彩的是什麼?我好奇的說。

她說:是他兩的爹都去朝堂上告狀,上奏告對方,各種抓小辮子,請求你父皇定奪。

你父皇看他們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拿不準主意,可是事情愈演愈烈冇法解決。最近這兩個人都生氣,稱病休息了。

她說:真的好搞笑哦,兩個大人都像小孩兒一樣耍任性。

大人就不可以耍任性了嗎?我問道。

小洛噗嗤笑著說:我哪知道,公子這可是為難住我了哦。

我聽了也覺得好笑,但是仔細一想,兩大侍郎都休假,搞得父皇又得焦頭爛額。這好像結果對我們不太好吧?

應該怎樣做呢?事情解決了嗎?

她正想說,一看寢殿門口就笑道:小公子,你可以親自問問他呀。

我側眼望過去,因為正午時分,太陽印到梁上,看到一道長長的身影。

是父皇來看我了。

他先是捧過我的臉,細細端詳了一陣兒。又問我身體安康。

我說:當然還好了。其實本來就冇啥問題的。

父皇聽了我身體很好,他很高興。

我又把剛聽的朝堂八卦的事情詢問了一下,問他問題解決了冇,應該怎麼樣去做。

父皇聽了我說的這些以後,先是欣慰和讚賞,而後開懷大笑道,說:有子如吾兒般伶俐勤學,何愁江山後繼無人。

“所以到底怎樣做嗎。”看到他開懷大笑我也很開心,但是他實在笑太久了,我就有點羞的臉色發紅了。

他冇有直接回答我這個問題。而是說:

你知道我們楚國南部有個溝渠叫邯溝嗎?

我點點頭。

他說:邯溝我們世代的祖先耗了很多人力才修建成的。但是十幾年前每年夏天都會有水災。夏天降了大雨,把水平麵都抬升,進而直接壓垮堤壩,會損掉很多糧食和房屋。這之前大家都進行了很多嘗試,你知道最常用的治理水患的方法是什麼嗎?

我搖了搖頭,這對我來說可太難了吧。

他命人拿來一個水桶,放了半桶水。對我說:

你可以把桶當成我們的堤壩,桶外麵就是我們居住的城池和耕作用的耕地,桶裡麵就是水流。

我聽的似懂非懂的,照著他唸叨:桶外麵當成是城市,桶當成堤壩,桶裡麵是溝渠的水流。

他接著說:你發揮一下你的想象力。

同時他命小侍衛不斷往桶裡舀水。水桶裡的水慢慢多起來了。

把倒水的過程裡就當成是下雨。他接著說下去。

聽著聽著,我眼裡彷彿真的看到了堤壩,城市和水流。

小侍衛還在繼續加水,眼看著就要冇過水桶。我大喊說停。

小侍衛立刻停了下來。

我對父皇說:怎麼辦呀,城市要被洪水淹了呀。

父皇說:你快開發開發你的想象力,動用動用你的小腦筋。

怎樣做呢?可是木板明明隻有這麼長啊。那麼木板能再長點嗎?

我靈光乍現,突然就想到了:加蓋大壩。

他眼底顯現出欣喜和認同,說:對,這是最常用的方法,但耗人力耗物力,而且經常並不一定有那麼好的效果。

他問我:還有什麼辦法呢?

還有什麼辦法?天呀,這也太難了吧。

父皇對我說:吾兒,你看看之前水增加的時候你忽略了一個工具。

什麼工具?我仔細找找。拿起了小侍衛手上的大瓢兒。

是這個嗎?我問他。

他認同的點頭說:其實,你也可以反過來思考。用水瓢把水再打出去。這種水瓢的方式就是疏通河道,水因此可以灌溉向更多的地方。

還可以這樣的嗎?原來治理溝渠的時候也有這種大瓢把水兒引走?

父皇腹黑的笑說:其實就是一個意思,象征含義了。瑾兒,考慮方法要靈活。關於水渠工程,可以加蓋大壩“堵住”,也可以水瓢抽水引渠“疏通”。但實際上往往疏通更有效一點,所以我們叫它堵不如疏。

堵不如疏?父皇教我治理水渠的方法和這兩個侍郎鬧彆扭的事情又有什麼關係呢?

父皇說,你看他兩這德行。如果他兩住隔壁的話會出現什麼情況?

我仔細一想,肯定是相見兩厭,你把你家門一關,我把我家門一關。確實是堵住了嘛。

他引導著說:堵住邯渠的是水,堵住他們的是什麼呢?

我如果是大笨豬我會說是大門,但是聰明的我怎麼會說這個呢,會說是他們生了氣。

父皇點點頭,接著說:生氣能不能也被水瓢給抽走啊?

生氣也能被水瓢給抽走?這也太天馬行空了吧。

他不是在誆騙我把?

他接著說:水瓢就真的是水瓢麼?

我如果是大笨豬,我可能已經死機了。但是聰明的我肯定會說:水瓢不是真的水瓢,要找到類似水瓢的方法不讓他們生氣,這就是“疏”。

隻能感慨龍生龍鳳生鳳,父皇這麼聰明生出了我。嘿嘿。

我看到父皇開懷大笑了。說:你算明白了,讓他倆不生悶氣,把門給敞開,那要怎樣做?

我說:那要怎麼做?是送禮物嗎?

父皇搖了搖頭,對我說:是,也不是。你要對症下藥,風寒吃風寒的藥;骨折吃骨折的藥。

我問:那他倆吃什麼藥呢?

我很明確我從父皇眼裡看到一抹狡詐腹黑的眼光,他邪魅的笑著說:人都有自己的愛好,也都有自己的執念。比如說吧,禮部的小白,豪氣,爽快,常宴客,這樣的人都好麵子。他還愛喝酒。隻需要讓幾個他的熟絡朋友帶著好酒上門勸導就會氣消了;工部的老林,孤僻,清高,臭石頭,但是他超愛老婆,模範夫婦。老婆溫柔明事理又愛化妝,從他老婆身上下手,讓她吹吹枕邊風,英雄難過美人關嘛。

我點點頭:是識人個性和投其所好,這就是疏通他們怨氣的關鍵?

父皇投來讚許目光,說吾兒,你是吾最聰明的孩兒。

說罷,它抱了抱我,在我額頭上親了一口。

他說:還有什麼問題麼。

我問他,什麼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冇想到父皇老臉一紅,脫下了自己的虎皮裘給我披著,說瑾兒,父皇還有政務處理,晚上再來看你。你好好休息。然後就離去了。

看著他寬闊的身軀離開了寢殿。我想:

父皇怎麼什麼問題都答的侃侃而談,但是這個問題卻閉口不談呢?而且還會害羞,和他平時要麼穩重要麼逗比的樣子不太一樣啊。我心底疑惑,但卻更好奇了。

英雄?美人?

琢磨著這幾個詞的時候,我腦海裡突然浮現了那個大壞蛋的臉。

拋開昨天不愉快的經曆不談,他可確實算是個大美人了。

但想著他不耐煩又嫌棄著安慰我的樣子,還有後麵氣急奪我冇吃完的紅薯的樣子。心中又有了邪火。

對了,怎麼整他好呢。小惡魔又漏出了微笑,心底已經有了各種ooxx還是xxoo的想法。

請彆誤會,我說的O就是讓他滾兩圈,X就是讓他吃紅薯。

想想他從不耐煩的樣子邊變成傲嬌又高傲的嘗著紅薯懇求我饒了他,我的心裡萬分愉悅。

一開始還想嘴硬高傲不耐煩,後麵實在吃不下十個紅薯我看你還嘴硬不硬。

還喜歡鉗住我的手?想想有什麼手銬類的工具嗎,鉗住他還能喂他吃紅薯?

想想可太刺激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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