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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如雪 作品

第2838章 菲比的禮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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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隔十五分鐘一次的巡艙必不可少,周淩按部就班地檢查行李架和飛機弦艙,將垃圾回收,滿足了幾名乘客的要求,在被叫“服務員”後神色如常地答應然後送上飲料,拒絕了一位奶奶要求她清洗紙尿褲的要求,又開始為姿勢抽象的沉睡乘客拉遮光板,她不想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被投訴。

夏羽睡夢中聽到頭頂上方傳來的聲音,懶散地睜開眼睛,抬頭看到黑髮黑眸的東方女孩傾身向下,正一手撐在他的頭邊一手拉下遮光板。

他的心無端因那懸在空中的髮絲癢了一下。

一上飛機他便拿著本書裝模作樣地看了會,很快就睡著了,他個高腿長,姿勢隨意又大大咧咧,將諾大的商務艙座位占滿,引得對方無從站立,隻能用這個形似“壁咚“的姿勢拉遮光板。

對方見他醒來,立馬起身,綻放出標準的八顆牙微笑,牙齒潔白整齊,“Sir……”

“你好……”夏羽拉開降噪耳機,露出半個耳朵,他在回國待了半個月,又見對方是東亞女孩長相,一時習慣說了母語。

“先生您好,剛剛您睡著了,我幫您把遮光板拉下。”周淩見對方說中文,立馬麵不改色地改口,語氣專業,完全不受影響。

“謝謝。”夏羽迅速回答,倉皇起身整理自己。

周淩看著對方略顯懊惱的神色,睡得亂糟糟的頭髮染成炫目的金色,著實吸引眼球,隨即她的注意力便轉到對方身上正在慢慢下滑的毛毯上,毯子隻淺淺蓋到年輕男孩的下半身,大部分掉到地上,她禮貌性啟唇提醒,對方則更加手忙腳亂,手忙腳亂地將毯子整理好。

周淩滿意離開,這次航班到目前為止都算風平浪靜,但工作總是會出錯的,人又不是機器,就算是頂尖航空公司,招聘要求嚴格,依舊不斷有人出錯。

打工人不內耗是身體健康的首要標準,周淩早已與自己和解,從最初的新手空乘到現在逐漸得心應手。

但是當看到那個新乘將掉在地上的碳酸飲料撿起來時,她還是心裡一緊,不好的想像浮現在腦海。

但還未來得及出聲提醒,下一秒,空乘妹妹習慣性將飲料瓶打開,準備繼續調雞尾酒。

“噗……”,彷彿狂歡節盛宴開香檳,二氧化碳爭先恐後從瓶口溢位,噴射勢頭很穩,殃及範圍也廣。

周淩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那名空乘露出尷尬和恐懼的神色,望著遠處的周淩求救,周淩連忙走過去安撫最近的乘客,又轉頭對已經嚇得快流出眼淚的新乘妹妹說:“去叫乘務長過來,我先幫你收拾。”

最靠近案發現場的座位空著,隔壁是一名年輕女士,妝容精緻,褐色的長髮自然垂下,她眉頭微皺很快恢複正常,麵對周淩的道歉她並未太過為難,禮貌迴應後便準備低頭繼續手上的工作,隨即又轉而掃視身旁空座,意識到兩人認識,周淩也一同檢查空座是否有客人的東西被碳酸飲料濺上汙漬。

淺色外套染上了深褐色,顯得格外明顯,周淩立即拿出濕紙巾擦拭並表示如果無法清理航司會賠償,年輕女士不置可否,“等他回來吧,你先忙你的事。”

見乘客又重新將注意力收回到工作中,周淩處理好外套也立馬拿出工具,蹲下打掃地板,雖然對方態度冷淡,但冇有糾纏不休破口大罵,周淩已經感激不儘。

乘務長風風火火地到來,新乘跟在後麵低著頭像隻鵪鶉,兩人又是一通道歉,新乘妹妹隨機蹲下和周淩一同擦拭,周淩看向新乘,又抬頭看向空座上的外套,對方跟著抬頭也很快看到空座上的淺色外套,雖然冇有明顯汙漬,但意識到衣服肯定沾上了飲料,愈加害怕地望向周淩。

這家航空公司已經是業內著名的維護員工了,頭頂上乘務長依舊在和年輕女士道歉和提供折扣,即便已經做到乘務長,麵對客人還是無儘卑微。

更何況確實是新乘失誤,周淩冇有迴應新乘的求救,她內心對年輕女士萬分感謝,隻能在心裡祈禱空座主人可以大發慈悲,和新乘私下自行解決。

夏羽醒來後便睡不著了,前方有騷動聲傳來,他探頭出去看到斜前方的空乘手中拿著正在往外冒泡的碳酸飲料,剛剛給他拉遮光板的黑髮空乘趿拉著坡跟涼拖健步如飛,帶起一陣微風,背影卻依舊保持端莊曼妙。

斜前方的黑髮空乘半蹲下收拾地麵,很快乘務長和剛剛離開的空乘一同前來,夏羽和微抬頭的黑髮空乘意外對視上,夏羽奇異地不希望對方發現自己在看熱鬨,冇敢去看對方的反應,急忙正身回位,拉開遮光板,無奈飛機正飛至對流層,舷窗外部漆黑一片,夏羽猶豫片刻,又試探性地探身出去看熱鬨。

乘務員們在第一排的座位旁,雖然刻意留出通道但還是占去一部分空間,有個男人正好走進商務艙,手插在西裝口袋裡,渾身上下透著年輕有為的精英氣息,和他那個長輩們交口稱讚的哥哥一樣,他站在黑髮空乘背後,也冇有提醒前方擋路的人讓路,而是奇怪地盯著她搞了好一會衛生。

夏羽覺得有趣,出於某些行事邏輯的一致,他覺得噴灑碳酸飲料的空乘不用太過擔心,那位男士一定不會投訴。

周淩想起高中老師說過的話,優秀的人一般都是樣樣優秀的,外貌家庭,性格能力,冇有短板,正如陸向尋和那位年輕的女主。

她有些驚訝陸向尋和自己是同一班飛機,她被陸向尋拍肩膀提醒,半跪著挪動讓出通道,看著陸向尋大步走向旁邊的空座,她又覺得高中老師的話應該還有下半句,那就是倒黴事也不是單獨來的,總是一件跟著一件。

褐色長髮的年輕女士同陸向尋講了事情經過,舉止熱絡優雅,乘務長又帶著他們進行誠懇道歉,陸向尋很講禮貌,他抬頭耐心傾聽道歉,涵養很好地表示理解。他的眼睛在每個人臉上都掃了一遍,表示他在認真聽,最終他的目光在周淩臉上停了下來,隨後不動聲色地收回。

事情有驚無險地解決了,新乘臉色終於和緩。

周淩不打算和陸向尋打招呼,她轉而繼續巡艙任務。

在現代社會,機艙裡的等級卻無比分明,經濟艙,商務艙,頭等艙,還有必不可少的機組人員。雖然空乘最重要的任務是保證飛行過程的安全和確保飛行順利完成,但大部分時候被認為是空中服務員,而航司的規則和對乘客的無限包容也在不斷加強外界和空乘們對這一點的認知。

即便空乘外表光鮮亮麗,乘客對待他們的態度確實和對服務員冇有區彆。不過有高昂的窩囊費,周淩完全可以接受,反正都是打工,在哪不是打呢。

她隻是莫名在陸向尋回到座位上時,開始無法保持原本對待旁邊那位年輕女乘客的平常心,高三宣講會上那條無形但涇渭分明的分界線又該死地出現了。

萬幸的是她不再感到自己所處的地麵開始坍塌,她和陸向尋還有那位年輕女士在同一架飛機上,平穩安全。

周淩又一次經過那顆看熱鬨的金髮腦袋,對方這次一改最初的手足無措,對她綻放出燦爛的微笑,活像一隻活潑健康的金毛,周淩便也迴應了一個空乘標準微笑,眼神錯開之際,周淩卻又捕捉到對方眼裡一閃而過的失落和懊喪,她有些摸不著頭腦地離開商務艙回到後艙。

因為剛纔的失誤,後艙氣氛壓抑,打翻碳酸飲料的新乘獨自清理整個後艙的垃圾,其他乘務員都在聊天休息,這種無形的孤立和霸淩新乘在航司早已司空見慣,周淩神色無常,幫新乘一同清理垃圾,向平時一樣完成自己這部分的工作後便離開。

一小時後,飛機到達新加坡樟宜機場,周淩和其他乘務員一同送機,許多乘客友好同她們微笑告彆,也有老人向她們表達感謝,她又一次得到了那顆金髮腦袋的燦爛笑臉,她對這名配合工作的乘客報以感謝,又正值下班,笑得便更誠心些,對方卻彷彿又更加愣神。

至於陸向尋,他又被乘務長按著新乘好一番道歉。

已經是淩晨兩點,周淩坐上機場巴士,將手機調回正常模式,有信號後手機上方跳出微信的橫幅提示“我通過了你的朋友驗證請求,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聊天了。”

周淩鬼使神差地點開,發信時間是周淩上飛機的前幾分鐘。

她猶豫著要不要解釋自己在飛機上冇有同陸向尋打招呼的原因,如果是在登機前通過好友申請,周淩會比現在冷靜許多。

對話框又冒出一句對話。

“飛機上你在工作,所以冇有和你打招呼,怕你尷尬。”

周淩盯著看了幾秒,轉而釋然,陸向尋一向善解人意讓人如沐春風,善於給人解圍。

雖然她總是能從這些善解人意裡體味出許多疏離和冷淡。

周淩緩緩打字,完成周母交待的任務,“謝謝你的票。”

“有需要的話可以找我幫忙。”

“有什麼對新加坡的不瞭解的也可以問我。”

但那句“有空可以一起出門”打了卻怎麼也冇法點擊發送。

“好。”

“音樂劇的票有兩張,如果你冇有找到朋友一起去看,不介意的話,可以找我。”

周淩在腦海裡搜尋能夠陪她一起看音樂劇的人選,她在新加坡的朋友似乎都冇有這個共同興趣,但她不死心,陸向尋又發來訊息。

“外婆對我說的,你願意帶我熟悉這裡。”

周淩莫名從這句話裡看出了些詭異的挾恩圖報,陸向尋不是這樣的人,大概是她想多了。

“好,有空一起。”

但她最終也冇有回答陸向尋的問題。

周淩和另外兩個聊得來的同事合租了一套政府組屋,120平,每個月每人支付6000人民幣。到達組屋時,她已經累得精疲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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