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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露小皮 作品

第83章 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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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晚帶著小水出發去容州。她知道自己不能言她總是避過人群,走人跡稀少的路。

她把小水背在她的胸前,小子第一次離開清心穀,看哪兒都很興奮的。

非晚有時也會停下來讓小水玩一會,天黑的時候就找了一家農戶借住了一宿,次日,她偷偷放了幾兩銀子謝過農戶,繼續前行。

她們沿著一條小河走著,小水看到野花就會隨手摘一朵插到非晚的頭上說:“娘,漂亮。”

非晚這半年來都是兒子的鼓勵下,纔敢頂著這張陌生的臉出來見人。她們走過蜿蜿蜒蜒的山路,跨過一條條的小溪,時而玩會水,時而摘點山上的果子。有時興致好,她還順便抓了條魚,烤給小水吃。

明明隻有五日的路程,他們走了十日,她想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不管她怎麼樣故意讓歸途變得漫長,容州還是到了。

當她看到容州城時,低頭看了一眼小水,發現他已在懷裡睡著了。

她看著熟悉的容州城,泫然欲泣。

她慢慢地騎過熟悉的街道,最後來到將軍府的門前。她下馬把小水抱在手裡,他醒了。

非晚告訴他到了。

他四處瞧著,很好奇這是哪裡?非晚不知道怎麼告訴他,牽著他的小手,在門口徘徊著。

忽然她看見母親的貼身婢女小鶯從裡麵走了出來,大聲說:“小姐回來了。”非晚一轉身,她看到一張陌生的臉。

將軍夫人一聽很快就出來了,看到一對陌生的母子在門口。

“夫人,我看錯了。”小鶯說。

非晚一看到將軍夫人情緒特彆激動,但她張了張嘴說不出一句話。

小水看著夫人說:“娘,受傷,不能說話,豐叔叔說,娘,帶我,找祖母。”

“哪個豐叔叔?”夫人激動地問。

“豐……。”小水半天說不出來,非晚含著淚看著夫人,夫人什麼都明白了。他看著外麵來來往往的人,趕緊把她們母子帶回家裡。

夫人退下下人,拉住非晚的手,顫抖著說:“你真是晚兒嗎?”

非晚點點頭。夫人抱住她說:“真的是你?我就知道你一定還活在這世上,我的女兒怎麼會這麼輕易地離去。”

非晚抱著夫人大哭。

“女兒啊,你終於回來了。”將軍夫人也是痛哭。

非晚拉過小水,把他的手放到母親的手裡。

“你叫什麼名字?”夫人擦著眼淚問。

“我叫小水。”

非晚拿來筆墨,她說他叫秦蕭白,以後就是秦家人了,所以我讓他叫您祖母。

“那怎麼行?”夫人想我怎麼敢與太後爭祖母,“娘不在乎這些,你爹也不在乎,要不當初不會隻有你。你父親說秦家出入戰場,生死隻在刹那之間,不會去想下代的事,娘當外祖母已經很開心了。”她把小水抱了起來,說:“長得跟你哥真像。”

說起九兒,非晚的心又疼了一下,這兩年一直冇見過他,他在宮中還好嗎?

夫人知道她想九兒了,說:“九兒很懂事,皇上會常帶他出來見我。”

“這兩年你都去哪兒了?”夫人問。

“娘,我,在清心穀。”懷裡的小水替非晚說,夫人摸摸他的頭問,“清心穀在哪裡?”

小水搖頭說不知道。

非晚把自己這兩年的經曆都簡易地寫在了紙上。

“這兩年苦了你了,你怎麼不早些回來,這麼傻,娘怎麼會嫌棄你的臉?這裡永遠是你的家,你有什麼好害怕的。”夫人說。

非晚告訴娘,她不想讓彆人知道她回來了,夫人知道她最不想麵對的是皇上吧?隻要她回來了,她以後想怎麼做都隨她了。不告訴彆人也好,將軍府再也不需要女將軍,她一定要讓她以一個普通女孩子的樣子活著。

“你這個嗓子好不了了嗎?”夫人問。

非晚告訴他們一直吃著各種藥,但一直不見效,她實在太想家了,就帶孩子先回來了。

當日夫人告訴府裡人,來了一個遠房小姐,以後大家要把她當作大小姐一樣,如果發現對她不敬,嚴懲不貸。

非晚的背影總是讓很多下人以為大小姐回來了,回頭一看她陌生的臉,還有口不能言的樣子才知道她不是。他們想就是因為她像大小姐,將軍夫人才這麼護著她?

非晚足不出戶,每日隻是陪著母親和小水。將軍夫人都覺得她太安靜了,以前總覺得她太鬨騰,現在的她安靜得讓她有些難受。

幸好身邊還有小水,總是圍著非晚說個不停。夫人覺得他們母子之間隻要用眼神就可以交流,小水很活潑,非晚不能言語一點都不影響他的快樂。

“要不,你帶小水出去轉轉?”夫人對非晚說,她見小水對外麵的東西這麼好奇,她也不想非晚一直在府中不出去,怕她憋壞了。她不知非晚早就適應這種安靜的生活了。

非晚搖搖頭。

小水在哪裡玩都很開心。

就這樣,非晚在將軍府內安靜地過了一個月,不見人,也不好奇外麵的事。

五月初一,非晚忽然問夫人有冇有辦法進宮見到九兒。

夫人想你終於忍不住了。

她說:“馬上要到端午節,娘會定期往宮裡送東西,明日你帶些九兒的衣裳和荷包,就說娘派你去給九兒送去。”

夫人一直不知她對皇上的想法,每次一提起皇上她雖然冇有生氣,但總是轉身不聽了。夫人也不敢把她回來的訊息透露給任何人,連君宇定期來看望她的事也被她找理由避開了。

非晚點點頭,說明日進宮去看九兒。

晚上的時候夫人再三囑咐她要小心,說現在的皇上脾氣很暴躁,稍讓他不順心就不會有好結果。

第二日,非晚帶著母親的貼身丫環小鶯,拿著母親給她的衣裳,來到宮門,宮人看到皇上親賜的宮牌,就放她進去了。

她一進入皇宮,就心潮澎湃,想不到自己會以這種方式來見九兒。為了掩飾自己的內心,她還是低下了頭。

“見過皇上。”小鶯跪在了地上,非晚還冇反應過來,就那樣站著看著他。薑君宇看見將軍夫人身邊的貼身丫環,就知道是來給子易送東西的。他剛想讓她去,忽然發現旁邊冷眼看著他的非晚。

“她是誰?”君宇嚴肅地問。

“她是我們的表小姐,夫人讓她來送東西。她是個啞巴,所以小人跟過來了。”小鶯說。

君宇想是個啞巴為何還讓她來?

薑君宇看著她,總覺得那眼神儘是怨恨,他想自己做過對不起她的事嗎?

非晚的心情很複雜,,這個人她想忘又忘不了,想恨又恨不了。人就這樣站在他的麵前了,原來隻要換了一張臉,就什麼都不是了。

“這位姑娘為何如此看著朕?”薑君宇生氣地說。

小鶯趕緊拉了拉非晚的衣服,說:“求皇上恕罪,表小姐年前剛被夫家休棄,她見所有的男子都有些……”這些話都是事先夫人告訴小鶯的。

“朕對她的事不感興趣,你們去吧。”薑君宇打斷她的話說。

非晚冷笑,我的事也輪不到你來感興趣了。

就在她們轉身之際,君宇竟看到了她對他鄙視的眼神,一個棄婦,還是啞巴,哪來的勇氣,是她無知還是她無懼?如果不是將軍的親戚,她都走不出這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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