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奪回水安城
-
秦山老將軍走了，將軍府一片哭聲。
薑君宇聽說了將軍的事，立刻來到將軍府。他看到非晚正在忙著，他幾次想上前跟她說幾句。她卻冇有時間停下來跟他說一句話。
他心疼地看著她，卻不能替她分擔。兩日後，她暈倒在將軍府前。她一直冇有機會釋放她的悲傷，再加上這兩天兩夜冇有休息，她還是冇撐住。薑君宇抱著。她回到房間，叫禦醫。大夫說她隻是勞累，休息幾日就好了。他拿著她的手放在嘴上，說：“你一定很累吧，我卻幫不上你的忙。”
秦非晚中間醒過來一次，看了看薑君宇，她又睡著了。直到次日才醒來。薑君宇陪了她一夜，她感覺自己還是在夢中，一看到家裡的顏色才知道父親真的走了。宮裡來旨讓她守孝七七四十九日後再出發。
“你陪我去一走趟宮裡吧？”她對他說。
“你先好好休息，有什麼事讓我去。”
“我得自己麵聖。”他扶起她。讓她先吃點東西，她隨意地喝了點粥就去了。她跪在皇上麵前哭著說：“請皇上允許我辦完我父親的後事立即出發，這也是父親最後的遺願。”皇上不知怎麼回答，如果不是戰時，肯定會讓她在家守孝七七四十九日。
“請皇上允許。”她磕著頭說，額頭上都出現了血印。看著她的樣子，薑君宇也受不了了說：“父皇您就答應吧。我陪晚兒一同去。”
“朕允了。”
“謝皇上。”她說著就離開了。皇上看著她離去，心想孩子你什麼時候會把我當家人叫我父皇。
秦非晚回府告訴孃親她的決定。
“娘是不是覺得晚兒不孝。”
“孩子，咱們出身將軍，在你父親眼裡忠即孝，現外敵入侵，娘支援你的決定。”娘倆抱頭痛哭。
晚兒一切都按簡辦事，七日後她就準備出發了。
“晚兒，你一定要小心行事。”夫人說。
“放心去吧，娘我會照顧的。請二皇子照顧好晚兒“她哭著說。
“我會的。”他說。
西山的兵馬她讓高強和馮進寶兩位將領帶領提早出發了。
他們兩個人騎著馬一刻不停就走了，三日後的晚上就到達永寧城了。
“將軍，二皇子，你們來了。”陳生劉武高興地說。
“高將軍和馮將軍的兵馬都安排好了嗎？現在什麼情況你們說一下。”非晚一到就問軍情。陳生他們總覺得她不一樣了，以前從不會這麼嚴肅。
“你們不休息一下嗎？”劉武見她一身的疲憊。
“我來，她在旁邊聽著。”二皇子把她扶到旁邊坐下，由他來詢問情況。
“你把詳情說一下。”他們一看是二皇子剛開始都嚇得不敢說話。
薑君宇很耐心地提問，讓他們慢慢回答，中間環節問得非常詳細。
他們都以為二皇子是個不善與人交流的人，原來根本不是。他們邊說他邊做記錄。直到他覺得滿意，才讓他們退下，自己進行整理。
結束之後他問秦非晚：“問的訊息夠全麵嗎？還有哪些需要補充。”
他回頭一看，她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他抱著她進側帳，把她放到床上。他自己開始處理桌上的檔案。
她醒來的時候不知道是什麼時辰，隻見他還坐在那裡看行軍地圖。
“現在什麼時辰了？”她問。
“不知道。你醒啦？”
“你去休息，我來吧。你把情況大致跟我說一下。”他把目前探子探到的蒼國情況跟她說了一下，還把永寧的佈防，給她演示一遍。
“就是因為你上次在始安城做的截流，讓他們冇辦法在那裡進攻，所以這次他們選擇永寧。永寧跟蒼國有一個狹窄的通道，叫雙峰俠。這些年就靠它守住永寧。一旦失守，永寧很容易破防。聽說前幾日他們進攻了幾次。”
“好，我知道了。你先休息吧。”
薑君宇也是極累，他躺到床上就睡著了。天亮了，有士兵來報情況，秦非晚讓他們走到帳外報告。
“報告將軍，他們又來進攻雙峰峽。”
“我隨你們去。”
秦非晚來到雙峰峽，果然跟圖上畫的一樣。最窄處隻容得下一人過去。他們隻在那裡叫喊，有一個少將大膽地過來，想跟平時一樣用紅纓槍挑走一個士兵，就用這個方式，他們已經損失十幾個士兵了。他們不知道這次有秦非晚在，她看著他過來，在快來到一半多的時候她忽然一個飛身，雙方都還冇看清楚怎麼出劍，他已經被斬於劍下。對方大驚，就快速撤走了。
她回到營中，薑君宇已經坐在那裡畫著東西。他見她回來就說：“你看，我想在雙峰峽佈置這個東西，隻要少數幾個士兵就能守住那裡了。”他說這個叫擲石器，隻要一按一個開關就可以扔出很多石頭或火器。
“製造這個需要多少時間？”
“如果材料都能找到的話三四日就能做好。”
“好，那我馬上安排人協助你。”
“你是不是還冇用早膳？一起吧，我也還冇有。”他說。
他們一起安靜地用早膳，看著不言語的她，他心裡莫名的心疼。縱有千言萬語，此刻看著她的悲傷的神情也說不出口。
用過膳後，她就找來將士們商量對策，她憑自己的記憶把永寧城和水安城的城防圖重新畫了一下，給大家講解了一下地形地勢。薑君宇奇怪她怎麼會知道水安城的佈防。
最後她說：“在雙峰峽的下麵有一條暗道，直接通往水安城，明日陳生帶著兩千士兵打扮成蒼國百姓模樣，去探一下虛實和位置。劉武待二皇子完成裝置後，馬上帶一萬兵馬在雙峰峽候著。高強帶兩萬兵馬在滄江下遊的沙江準備好竹筏，準備過河，在本月十四繞外城進攻水安城。其他人留在此處等侯發令。這次蒼國以為我們隻會防守，冇想過我們會進攻，我們一定要打個措手不及。”
他們散了以後，她親自陪薑君宇一起製造擲石器。她還是他在眼前晃著，再也冇有了以前的好奇心，隻是不斷地問他功能和進度。
第二日，陳生回來說，一切位置都是圖上的位置，還報告說對方根本冇有防守。
三日後，他製造了兩台擲石器。讓士兵們在山上挖了不少的石頭。堆在兩邊。
四月十四，秦非晚讓陳生帶一萬兵馬從暗道走，她自己帶著五千兵馬從雙峰峽過去。讓薑君宇在永寧城守家。
蒼國以為他們隻是在雙峰峽做無謂的進攻。直到秦非晚一人快速殺過來的時候才發現大意了，他們馬上要求增派援兵，但為時晚已。陳生和高強同時從兩個方向進攻，他們根本冇有還手之力。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水安城就被攻下了。
蒼國的守城將士倉惶逃走。
建興十六年八月，時隔十六年的水安城終於又回到越國的懷抱。
秦非晚立刻把永寧的大部份兵力轉移到水安城。對水安城的百姓進行安撫，有些百姓老淚縱橫，說多少年了，終於可以見到親人了，有些蒼國人很不安，怕以前蒼國對待越國人一樣殘忍。非晚一視同仁，說水安城的百姓不管是哪兒人，現在開始都是越國的百姓。
士兵們歡呼著，想不到他們一個月僵持不下，隻想著防守，現在水安城竟被秦將軍攻破了。他們都覺得秦將軍用兵太神了，也誇二皇子的擲石器好用，以後用來防守也是一個利器。秦非晚賞宴犒勞將士們，但她的臉上依然冇有笑容。
宴半的時候，她舉起酒杯說：“今日我感謝將士們實現我父親的遺願，終於拿回了本就屬於我們的水安城。”
“您說什麼？秦老將軍已經過世了嗎？”高強驚訝地問。
“我父親已於一個月前過世了，今日秦非晚在此感謝大家。”立刻下麵一片安靜，不知是誰帶頭都把酒灑向大地，哭泣著說：“秦老將軍走好。”
秦非晚冇有眼淚，隻有感謝。薑君宇扶著她進帳內，說：“過些時日我們就回去了，你可以對陳副將他們交待一下一些事情。”
“我不想回去了，我想守在這裡，這裡很有很多事情需要做。”
“不可，這次咱們隻是暫時的，得先回去覆命。我知道你想的不僅僅是水安城，但那些咱們得慢慢來。經過此一戰，近期這裡應該比較安全，由陳生，高強他們守著。”
“我覺得隻有守著父親想要的地方纔安心，如果去年我不是那麼任性離家，父親是不是就不會病情加重。”
“那跟你冇有關係，秦老將軍也是聽說蒼國進犯，急火攻心。”
“如果我們早些奪下水安城，也許他就看到這一切了。”
她陷入了深深自責中，薑君宇不知怎麼安慰她。
接下來的時日，她對水安城進行了新的佈防。雖然捨不得離開，她還是隨大軍回容州了。
她回將軍府看母親。夫人摟著她說：“我聽說你攻下水安城了，你父親應該會為你感到驕傲的。”
“如果我早些……”
“晚兒，不要這樣想，你父親從來冇有責怪過你。他隻是希望你能幸福。”夫人說。
“我想請願駐守水安城。”
“那怎麼行？”
“明日我就進宮請求皇上。”
“你先休息，明日再說。”非晚睡後，將軍夫人臨時進宮麵聖。她跪在皇上麵前，皇上趕緊扶起她。
“明日晚兒如果請求守衛水安城，請皇上務必不能答應。不是臣婦捨不得女兒，是她現在因父親去世傷心過度，如果這個時候去水安城怕她會不夠理智，把情緒發泄在戰場上。”
“朕明白了，朕也不希望她現在這個狀態離開容州。”
夫人回去後，皇上也在深思。他想起父皇的遺言，想起皇兄告訴他的卦象。但現在她不僅僅是秦家之女，還是宇兒的妻子，他該怎麼做才能平衡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