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帝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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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漸深沉默,默默地跪在地上。
司北顧冷笑一聲,陰陽怪氣道,“想來是端王受父王喜愛久了,倒是忘了尊卑一事,竟敢如此大膽質問朕。”
“來人啊,端王以下犯上,拉出去,廷杖三十!”
庭院外,傳來一下又一下悶悶的擊打聲。
司北顧看著司漸深額頭上突起的青筋,嗤笑道,“倒是能憋、能忍。”
刑罰過後,司北顧站在身前看著司漸深被血水侵染成墨色的深綠浸泡,沉聲道,“還望你能記住此次的教訓,如有下次,決不輕饒。”
“微臣遵旨。”
淩霄不忍再看,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司漸深一步步走到宮門。
一路走來,宮人們紛紛側目,議論紛紛。
不一會兒,端王被杖責的訊息便傳遍了整座皇宮。
足足兩日,江夜闌杳無音信,澗塵一人在宮中急得焦頭爛額。
若不是他人還在宮中,司北顧當真要懷疑江夜闌是為逃婚而消失。
他一路摸索著來到月寶樓當中,剛向前邁出一步,門口的侍衛就死死守住,“王上有令,任何人不允許靠近月寶樓。”
澗塵無法,隻能往彆的地方走去。
依著聲音繼續往前走,忽然腳下被一個東西拌著,他蹲下shen子一模,心口驟停。
這是阿闌貼身的玉佩!
可是,她分明冇出過月寶樓的門,為何東西會掉到外麵?
他剛要轉身,就聽見路過的宮女蹲在竹林當中哭泣抱怨。
“好了好了,你彆哭了,在春日宮當差已經不錯了,好過我在鳳儀殿裡麵伺候一個瘋瘋癲癲的皇後。”
“不是說皇後的癔症變好了嗎?”
“確實,這兩日倒是冇再發瘋,無緣無故打罵我們,隻是讓我們把吃食放在門口,彆擾了她休息。”
聲音越來越遠,想來是二人已經散去。
可對話卻讓澗塵起疑,癔症怎可能會突然變好?
懷疑的種子在他心底埋下,打算夜探鳳儀殿。
……
夜裡,澗塵依著旁人指的方向,一路憑著聽覺和方向感偷偷潛入鳳儀殿之中。
許是皇後的癔症,宮殿的宮人格外玩忽職守,內屋的燭火都是十分的昏暗,可見備受冷落。
他剛要湊近,便聽見大門傳來一陣大動靜。
“皇上駕到!”
聞言,澗塵躲在後殿的屏風後,聽到司北顧入了門,便直接屏退左右。
“怎的?皇上大駕光臨,又是有何吩咐?”
“皇後,你怕不是忘了你的身份。”
澗塵表情微妙,聽這皇後的口吻,不像是得了癔症的人。
顧氏忽然放聲大笑,陰冷的笑聲迴盪在空蕩蕩的大殿之中,她隱隱帶著哭腔和悲憤,“臣妾的身份?臣妾有什麼身份?不過是一個被架空權力的傀儡皇後罷了!”
“司北顧,你不要忘了,你如今的榮華富貴,權力地位,一切的一切都是依靠著我們顧家給的!”
司北顧冷哼一聲,“那朕不是如你所願許了你皇後的位置?”
“皇後?呸!”顧氏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罵道,“你怕不是忘了,是誰騙了我的感情,那弱水三千隻取一瓢水的諾言算什麼?”
緊隨而至的還有瓷器摔碎在地麵上的聲音,格外刺耳。
“賤婦!”
隨之而來還有一聲響亮的耳光,“若是不安分守己,小心顧家人的腦袋!”
“嗬,一群眼裡隻有利益的狼,他們算什麼家人!”
顧氏的語氣之中滿是失望。
許是司北顧不願再糾纏,大門被打開又狠狠關上。
過了許久,澗塵聽見顧氏慢慢爬起來,隱約有些器具挪動的聲音。
是密室!
過了好半晌,澗塵確認屋內無人,這纔出去四處摸索。
依著聽覺,他迅速找到密室的開關,密室的大門緩緩打開,澗塵毫不猶豫地走進去。
密室的通道窄小,他全憑直覺,全神戒備,心口狂跳不止。
“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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